竹屋。
清晨。
李知恩盤膝而坐,雙手緩緩摁在琴弦上。
任盈盈放下玉簫,隔著簾子直勾勾的看著李知恩。雖然看不起李知恩的臉,可昨晚上她早就將李知恩的長相印在心裏。
不僅臉,就連身體,就連那……也都記在了心裏。
任盈盈俏臉一紅,隔著簾子跟李知恩對視了一眼,她趕緊慌張的低頭不敢亂看。
李知恩心中一笑,臉上卻溫和無比的抱拳道:“這些時日,多謝婆婆指點。”
“你要走?”任盈盈抬起頭。
李知恩點頭,遲疑一下,歎息道:“不怕婆婆笑話,小可從小身患重病……巴拉巴拉……”
任盈盈聽的目瞪口呆。
眼前這人竟然不能人道?
怪不得做做完自己偷偷看的時候竟然軟……呸……睡著了似得。
那麼說豈不是很幹淨……呸,還是雛……呸……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任盈盈咬著嘴唇低下頭,暗暗掐了下大腿。
她認識的男人都妻妾成群,哪怕是最卑微的教眾,也都有過女人。
任盈盈還是第一次遇到沒有碰過女色的人。
“那他是不是沒有經驗啊?”
任盈盈胡思亂想著,暗暗糾結,倆人都沒有經驗,到時候會不會很……麻煩?
李知恩不知任盈盈心裏胡思亂想,他一個沒怎麼接觸過女人的男人,自然也不知道女人心裏的想法,比男人都要凶猛許多。李知恩溫文爾雅的笑道:“所以,小可已經不能耽擱了,要盡快找到大夫,解決自己的病症。”
任盈盈糯糯開口:“確實需要解決,否者你今後娶妻,如何生子?”
說完,俏臉就紅了一片。
李知恩歎息,搖頭失落道:“我這樣子還如何娶妻?若是娶了別人,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哪怕是病好了,萬一複發了呢?”
“知恩知道自己什麼人,還是孤苦伶仃一輩子,莫要去誤了他人青春的好。”
任盈盈聽的心疼:“那你可有什麼大夫要找?”
“嗯,知恩這些年也看了不少大夫,有的人還是很好的。這段時間,知恩打聽到有個叫平一指的,人稱殺人名醫,醫術超群,知恩打算去看看。”說到這裏,李知恩起身,雙手托著玉簫走過去:“婆婆,知恩今日就走,若有緣定然會回來跟婆婆請教。叨擾多日,也不知如何報答,這玉簫就送給婆婆,隻求婆婆喜歡……”
任盈盈伸手隔著簾子接住玉簫,雙手一握立在嘴邊說道:“我很喜歡,你且放心,今後我定然日日吹奏,不辜負了你的心意。”
“婆婆合口就好,就怕不合口……”
“這有什麼,你還是了解的少。這玉簫大多也就是或大或小一些罷了,哪怕是稍大一些,婆婆我技藝精湛,也是不影響吹奏的。”
他趕緊躬身行禮,開口告別:“知恩告退,婆婆保重身體,此一別山高水長,再見也不知多少時日之後。隻希望婆婆身體康健,就此別過。”
任盈盈看著李知恩轉身離去,她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直到簾子跟前,這才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李知恩推門出去。
她呆了呆,喃喃道:“我年方二八,自然還有再見的時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