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氣晴好。

柴瑜洗漱完畢,走出內室,迎著朝陽伸了個懶腰,精神無比的振奮。

經過昨天中午大神的點撥,眼前的路雖然崎嶇,但是並非絕路,自己有現代的資源,有各種智囊團在後麵指點,別說被發配到遼國當質子,就是被押在天牢裏,都能想辦法逃出去。

就柴瑜而言,他本來就不過是一個跑業務的,就算去遼國當質子,也算是身份上的提升,至少吃喝不愁,傭人丫鬟一大堆,遼國再落後也不能把他當一個囚犯看待。

“殿下。”

福伯從他的身後走過來,偷偷打量著柴瑜的神色,見到他似乎並沒有怎麼沮喪,心裏有些奇怪。

這事放到別的皇子頭上,早就悲痛的茶飯不思了,恨不能抹脖子上吊,咱們的殿下倒好,神態悠閑,跟個沒事人一樣,心態真好。

但是,福伯想到了一個可能,是不是柴瑜太過於悲痛,以至於精神反常?

“殿下,您真的沒事嗎?”

福伯小心翼翼的注視著柴瑜,心裏十分擔心這位小皇子會受不住這份打擊。

“福伯,你不用擔心我,將早餐端上來吧,肚子餓了。”

柴瑜笑了笑,拍拍福伯的肩膀。

“好勒!”

福伯見柴瑜似乎真的沒受什麼影響,心才落下來,對於他而言,去遼國無非就是生活環境差一些,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一會兒,福伯就將早餐端了上來,放在了桌子上。

柴瑜招呼福伯,婉兒,綠腰,春梅等人都圍做在桌子邊。

婉兒眼角有淚痕,似乎哭過,綠腰臉色有著淡淡的憂傷,春梅卻是一臉平靜,福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也許是經曆的苦痛太多了,早就已經看不到苦和悲了。

柴瑜掃了一眼早餐,還算豐盛,桌子正中擺放著一大盤油炸饊子,饊子粗細如一根麵條,相互纏蛟在一起,經過油炸後顏色金黃,上麵似乎還沾了一層糖霜,十分的誘人。

然後是一盤炊餅,上麵夾雜著黑色的芝麻,表皮金黃。

在每個人的麵前又各自放了一大碗正冒著熱氣的豆漿,一個小湯勺。

整個早餐幾乎和現代人沒什麼區別,甚至還更豐盛些。

“福伯,婉兒,綠腰,春梅,開始吃吧。”

柴瑜拿起一個油炸饊子,將它輕輕掰開,送入嘴裏,頓時就感覺一股濃鬱的油炸香味和甜味充斥在了口腔,比起油條來,有另一種風味。

再端起一碗豆漿喝了一大口,感覺早起的疲倦和殘存的睡意一下就全部消失,精神都振奮了許多。

婉兒,綠腰等人呆呆的看著柴瑜,見他泰然自若,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都是感覺好笑。

難道他就真的不知道去當質子意味著什麼嗎?

“纖手搓來玉色勻,碧油煎出嫩黃深”

柴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注視,怡然自得吟了一句詩,此詩是蘇軾早上吃早餐隨口做出的,放到此處十分的應景和貼切。

這位殿下人是挺好的,還有點做詩的小才能,可惜的是,以前太過平庸,現在即便是你有萬般才情也無濟於事了,你到了遼國,和那幫隻會騎馬射箭的莽夫談論詩詞,那不是浪費嗎?

綠腰拿了一個炊餅,輕輕咬了一口,聽到柴瑜吟出的詩,先是眼睛一亮,大感驚豔,隨即目光就黯淡下來,盯著柴瑜看了一眼,暗暗歎了口氣。

婉兒茫然的看著麵前的早餐,一點兒食欲都沒有,她深深的被柴瑜悲苦的命運而哀傷,為什麼老天會如此對待一位才華橫溢的皇子?

福伯默默拿起一個餅就著豆漿吃了起來。

“殿下,其實今天的早餐比起以前要差了一些呢!早上我去禦膳房領食物的時候,那些小太監就嚷嚷著說給我們的待遇太好了,以後反正也要去遼國,吃的再好都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