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一出,皇子們和太學生立刻就提起筆刷刷的寫了起來。
坐在兩側的百官們臉上露出笑容,一邊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今天的題目,一邊目光看向了正在奮筆疾書的皇子們。
在他們看來,今天這個詩會不單單是一個詩會,同時也是一場暗中的較量。
太子之位久懸不決,作為大臣的他們心裏是很著急的,從國家的角度看,江山後繼無人,一旦柴仁勳發生了什麼變故,那麼將會導致各派勢力之間爭奪,引起朝政混亂。
從他們個人的利益角度來看,他們身處其中,一旦站錯了隊,就會導致仕途斷送,家族覆滅。
中下層官員大都將目光集中在了柴樂身上,畢竟這位皇子是皇後嫡係,又是長子,按照傳統規矩來說,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
官員們從小學習聖人之書,循規蹈矩,心裏是默認了柴樂,可惜的是皇帝不知道為什麼始終下不了決心,讓容傅等人趁機在朝廷裏掀起巨浪。㊣ωWW.メ伍2⓪メS.С○м҈
容傅坐在椅子上,眼睛半張半合,目光注視在柴浩身上,見到他奮筆疾書,臉上露出了微笑,看來自己的外孫準備很充分。
“老太師,今天題目也是應景而作,看來吳王殿下心有靈犀,必定能中魁首啊。”
鄭銘坐在容傅身側,掃視了一眼吳王那肥胖的身軀,一臉討好的看向了容傅。
以他的才能,是看不上柴浩的,這小子啥都不會,隻會吃喝玩樂,也就是投胎投的好,有個權傾一時的外祖父。
不過看在容傅提拔自己的份上,他也隻能強忍厭煩拍馬屁。
以他的學識來看,今天柴仁勳的題目出的確實簡單了一些,應當是看到汴河觸景生情,因而出一道以江河為題的題目。
這樣的題目很普通,按照往常的慣例,這些皇子們早就應該向民間購買了大量的類似題材背的滾瓜爛熟,所以今天的角逐應該很激烈。
“浩兒這孩子從小天資聰穎,老夫倒是希望他能寫出一篇不一樣的詩詞來,不要總是千篇一律。”
容傅捋著胡須,目光停留在柴浩身上,滿是微笑,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吳王殿下天縱奇才,再加上陛下這題目簡直就是給殿下定製的一般,今日魁首必入吳王囊中!”
鄭銘附和的說著。
不過他的目光掠過那些太學生之時,卻出現了一抹憐惜和不安。
這些太學生在他們這些權貴看來,都是配角,專業術語就是來襯托這些皇子們的,事實上,鄭銘也早早的就通過太學院的官員給這些學生們暗示過,那些才能突出的學生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可惜了這些才華橫溢的學子們,為了陪襯皇子們,不得不委屈求全。
鄭銘也明白這是一套很不公平的製度,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今天不要有愣頭青學子出來搶了皇子們的風頭,更準確的說,不要搶了吳王的風頭。
“當五錢實施的如何?”
容傅轉過頭看向了鄭銘,對於今天詩會的結果,他並沒有什麼意外,有自己親自坐鎮,即便是出個刺頭,自己也能應付得了。
要知道,那些評委都是自己的下屬或者學生,他們肯定要看自己的麵子。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當五錢的執行,如果這個政策執行順利的話,那他就可以實行當十錢,通過搜刮百姓們的錢財,將大周的財政給盤活。
以後這江山就是自己外孫柴浩的,他現在做的努力都是在給外孫鋪路。
整個朝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現在大周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老大人,卑職十天前已經命令將鑄造好的當五錢送到了灃京,這兩天應該就會有回饋。”
鄭銘恭恭敬敬的回答,他對容傅的智謀佩服的五體投地,當五錢能在朝廷順利通過,容傅居功至偉,換了自己,就被那些禦史們給罵回來了。
“那就好,多派幾個人去盯著,一定要執行好,否則當十錢也推行不下去,有什麼消息先報告我。”
容傅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在場中已經開始有陸陸續續的人將自己寫的詩詞遞交到了場外巡邏的太監手中,全場的目光立刻就看向了場中。
每個人都知道,等一會,眾人矚目的大詩會就會分出勝負,人人都盼望著今天能出一首千古名句。
“咦,那是誰,怎麼還在寫?”
“是啊,一首詩詞而已,用得著那麼長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