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陸沉珠被柳予安輕輕握著手,扶上了馬車。
一旁的虞執、何記淮臉色那叫一個難看,恨不得衝上去把這死太監的手剁掉。
哪怕在馬車中坐下了,柳予安也沒鬆手。
他的手在夏日中也微微發涼,握著她的手,沁人心脾的溫度讓陸沉珠頗為依戀,但她還是堅定地抽了出來,輕咳一聲道:“等到了幽雲城再開始吧。”
柳予安深知,不能把人逼得太緊,從善如流道:“好。”
“你叫我小野,那我叫你什麼?”
“玄璋。”
“嗯?”
陸沉珠沒聽清。
柳予安用茶水點了指尖,在馬車的矮桌上寫下兩個字,陸沉珠這才看清是“玄璋”。
“為什麼叫這個?”
柳予安抬眸,瀲灩的鳳眸深處,有種讓人看不懂的幽深。
“玄璋才是我的名字,予安二字,是我的字。”
“玄璋……”陸沉珠輕輕念著,“真好聽,那我以後就叫你柳玄璋。”
“好。”柳予安忍不住,輕輕碰了碰她的鬢角,在她狐疑看來時就抬手道,“這裏亂了。”
“沒事,出門在外不拘小節。”
陸沉珠說著,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哈欠。
“可是困了?”
“嗯。”
自從月份越來越大,陸沉珠似乎有了上輩子沒有的毛病,嗜睡。
到底兩個崽比一個崽更消耗體力啊。
柳予安在肩膀上放了個軟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困了就睡吧,一路顛簸,我看著你。”
陸沉珠也不和柳予安客氣,拍拍軟墊就睡了過去。
最初這路的確顛簸,可走著走著就平穩了起來。
她仿佛乘著一葉扁舟,帶了一片靜謐微涼的湖泊,在那裏,不僅空氣清新,就連風都帶著雪的氣息。
陸沉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被柳予安牢牢護在懷裏,至於那軟墊早就不翼而飛了。
柳予安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輕輕給她扇涼。
不急不緩,不快不慢,保證微風落在她的身上,是最恰如其分的溫和。
陸沉珠:“……”
陸沉珠饒是臉皮再厚都忍不住窘迫。
這“假裝戀人”的練習,需要如此無微不至嗎?
她知道自己應該出來,但困意再次襲來,她掙紮了一會,索性再次睡了過去。
等陸沉珠醒來時已是夜晚,車隊已紮好了營帳。
無痕見她醒了,笑道:“陸公子您醒啦,我們公子已經準備好了晚膳,是您最喜歡的烤雞,我們公子方才獵回來的,您要用些嗎?”
陸沉珠尷尬極了,自己不僅枕著柳予安睡得和豬一樣,他還給她準備了烤雞。
但烤都烤了,當然不能浪費。
“要!”
“那我扶您下去。”
陸沉珠被無痕扶下馬車,抬頭恰好能看到漫天的繁星,在黑色的密林勾勒的畫框中,浪漫又炫目。
但陸沉珠隻是欣賞了一下就沒看了,飛快走到柳予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