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秦箏是不會這樣直接問出來,尤其當著林曉音的麵。
是連日來的甜蜜讓她完全放鬆下來。
片刻失神,傅思衡已經徑直向前,沒有任何回答。
她有些慌,又拚命讓自己恢複該有的理智和清醒。
逢場作戲嗎?原因?目的?
這段日子相處的片段迅速在頭腦裏掠過。
她有了答案。
抬步走到傅思衡麵前攔住了他,完全斂去了臉上的笑意,冷著臉出聲,語氣質問中帶著落寞:“傅思衡,上一秒還寵著,下一刻就冷著,你當我是什麼?”
傅思衡答得很快也很肯定:“傅太太。但是,秦箏,結婚的時候就說過,你要知趣。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懂點事,回來不耽誤繼續寵你。”
然後轉身看向保鏢:“看好了太太。”
兩個人的聲音不算大,但吐詞清晰有力,林曉音和路過的員工都聽到了。
秦箏看到林曉音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分外得意。
傅思衡側身繞過她,四目相對,短暫交彙,擦肩而過。
秦箏停留在原地,良久未動,看上去隱忍而難過。
直到周圍人散去,她才抬步離開。
這天之後,傅思衡就沒再回家。
期間,她打電話給茜姐,他也沒去林暖茵那裏。
秦箏試探著打電話,多數無人接聽,偶爾接通就會說:“傅太太,要懂事,我正忙。”
她直覺他在做危險的事情,該和星曜墜燈和片場爆炸有關,越來越擔心。
一個星期後,是除夕,雪下得特別大。
以往過年,她都在拍戲,會忘掉日子那種。
因為不能回家,所以會讓自己忙碌。
這是她和傅思衡結婚後的第一年,本來以為會不一樣的,卻原來更加孤單。
忍不住給傅思衡打電話,依然無人接聽。
但這天晚上他接到了老首長的電話,她心裏特別緊張,擔心傅思衡出了事情。
結果老首長告訴她,不能幫她安排和父親的見麵了,南方雪災,父親被派去執行任務回不來。
當初他以為傅思衡也就是說說而已,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適合讓父母知道。
沒想到他真的安排了。
和老首長表示一番感謝之後,她道:“伯伯他最近忙得很,我都見不到人,年後我們再去拜訪您。”
“嗯,他前幾日有打電話和我說了。這些禮節不重要,忙你們自己的事情吧。”
聽老首長這樣講,秦箏了然,傅思衡也瞞了老首長。㊣ωWW.メ伍2⓪メS.С○м҈
和老首長相互寒暄幾句,又互道了新年快樂才掛斷電話。
爸爸執行任務的事情,她之前已經從媽媽那裏得知了。
媽媽因為天氣和國外工作安排過年也不能回國了,弟弟科研所有任務也回不來,舅舅也去了國外因天氣原因受阻回不來,又是不能團聚的一年。
茜姐每年會陪她,哪怕是在劇組,隻要她得空,就會去找她。
但現在傅思衡不在,茜姐在林暖茵那邊脫不開身。
而如今,卻隻剩一個人。
秦箏就坐在臥室的飄窗上,看著外麵的大雪,祈禱著親人平安。
就這樣安靜地坐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手裏電話響起的時候,秦箏整個身子都顫了一下。
她以為是傅思衡,卻沒想到是苟奈。
秦箏對他有愧,自從他救過她之後其實還沒見過麵。
她按下了接通鍵,苟奈溫潤的聲音先一步傳來:“姐姐,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秦箏想起他傷還未好就出院了,問道:“你的身體恢複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我在國外先學習理論課,人一充實身體恢複得也快了,反而在醫院裏躺著才叫人精神崩潰。”
這話看似自然,但其中的安慰秦箏又怎會聽不出來。
她心內酸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說了最簡單的話:“苟奈,謝謝你,也對不起。”
苟奈換了句玩笑的口吻:“姐姐,你要是有誠意,請我吃頓飯可以嗎?”
怕是秦箏拒絕,他又道:“我回國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大年初二就走了,今天晚上出發去老家。再回來可能就得明年過年了。”
苟奈救過她,又多少因為傅思衡出國,無論是謝意還是歉意,她無法拒絕。
其實於情於理她該見見他,看看他身體恢複的真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