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是父親,裏麵弟弟正把傅思衡按在沙發上,一拳一拳砸下去。
傅思衡沒有還手。
“秦玨,住手!”
秦箏腳不聽使喚地往裏走,被秦父摟在懷裏:“這麼晚出來做什麼,帶你回家。”
“爸爸……”秦箏語帶懇求。
秦父回身對著自己兒子道:“小玨,好了,我們回家。”
秦玨住了手,起身向外走。
秦箏看向屋內的傅思衡,他掛血的嘴邊扯出一抹笑。
關門轉身的瞬間,秦箏眼淚砸在了地上。
她低眸,逼回又將洶湧而來的淚水。
“姐,他不值得你哭。”秦玨拿出紙巾遞給她。
秦箏拿起紙巾擦淚,努力扯出笑容:“誰說我是為他哭了,我是高興的,有你和爸爸這麼護著我。”
秦父沒說話,隻是將她摟得更緊了。
三人在車上達成一致,這事瞞著秦母,隻當什麼也沒發生。
這一鬧到半夜了,加之爸爸,媽媽和弟弟為了她和舅舅連日往回趕,都累乏了,不久就睡了。
但秦箏是睡不著的,她拿著手機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傅思衡發個消息,傅思衡的消息就過來了:【阿箏,對不起,又騙了你,但不好叫爸爸和弟弟空來一趟。】
【阿箏,如此我心裏好受點,今天晚上不該那樣對你。】
【阿箏,我對你不全是利用,別對感情失望。】
【阿箏,晚安……】
看著一條一條蹦進來的消息,秦箏的視線全然模糊了。
她躲進被子裏,淚流滿麵。
第二天,秦箏隨著爸爸,媽媽和弟弟去奔走見舅舅的事情。
舅舅依然不肯見他們。
秦箏想起了梅荔和梅父,他們一直在幫舅舅疏通在監獄裏的關係,想尋求他們幫忙,也帶著家人表示感謝。
她撥通了梅荔的電話,梅荔開門見山道:“秦箏,不要去見你舅舅了,對你,對你家人,他心懷愧疚,不如不見得好。還有,我們會盡全力幫那根臭竹子。”
聽梅荔這樣講,秦箏反而放心許多。
她聽得出來,梅荔這是見過舅舅了,而且,不論對錯,她都願意理解和支持舅舅。
秦箏試探出口:“梅荔,舅舅真的有對林家做過那些事情嗎?”
梅荔遲疑片刻道:“他承認做了,但……我不相信。”
秦箏心下多少被觸動,連她對舅舅的信任都沒有這麼堅定。
聽秦箏沒有搭話,梅荔問道:“秦箏,你相信嗎?你覺得他會謀財害命嗎?”
謀財害命?
舅舅的事情她一直不敢深想,但聽到梅荔說出這四個字時,她覺得自己不信。
她不信那個幽默風趣,正直樂觀,隨時會給家人帶去快樂的人會做這樣的事。
秦箏終歸比梅荔冷靜一些,她道:“咱們不信沒有用,要找出證據才好。”
梅荔歎了口氣道:“當年的事情很難查,而且你舅舅親口承認和自己有關係,很難去找證據。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安然待在裏麵,旁的再想辦法。”
“嗯,是,多虧你和梅叔叔了。”
秦箏又道:“我的家人想見你們一麵表示感謝。”
梅荔笑起來:“算了吧,我不喜歡繁文縟節,因為和你舅舅假傳婚約的事情怪尷尬的,而且我父親回m國了,如果真要見你的家人,我希望是他有一天帶我去。”
秦箏聽她這樣講沒再勉強,幾分玩笑幾分認真道:“期盼這一天早點到來,小舅媽。”
“真是厚臉皮!”梅荔轉移了話題:“差點把關鍵的事情忘了,你舅舅說你手裏楚越集團的股份,星曜收購時,你轉給傅思衡就好,別再卷入其中。”
秦箏若有所思,遲疑片刻應聲道:“好。”
她把梅荔的話轉述給家人,家人沒再堅持和舅舅與梅荔見麵。
秦箏知道家人的臨時假期不會長,有限的時間裏都和他們在一起。
但秦父和弟弟好像挺忙,這幾日每天都要出去。
某天兩個人又要出去,秦箏攔在兩人麵前道:“兩位帥氣的男士,請問你們在忙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秦父和秦玨異口同聲。
秦箏聽出了門道,笑道:“你們這是……為我而忙?”
秦母上前拉著秦箏往裏走:“讓他們去辦事,來我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