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從中午寫到了日落,足足寫了好幾百副字。
什麼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什麼光明正大、一身正氣……到最後實在是詞窮了,連勤儉持家、潔身自好都寫上了。
出去送字的小太監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同時還帶回了白花花的銀子,幾百幅字足足換回了十幾萬兩的潤筆費。
朱厚照自是喜不勝收,這下鎮國軍的開支又能維持一陣子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的早朝群臣們就炸開了鍋。
當這些大臣知道,自己並不是唯一得到皇上題字的人,而這題字幾乎人手一張時,紛紛在早朝上對小皇帝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看著下麵烏泱泱的跪倒一片,七言八語的數落著自己的不是,朱厚照也是十分頭疼。
最後,在他一再保證下不為例的情況下,鬧劇才最終得以收場。
賣字是不能再幹了,可鎮國軍的開支還得想辦法籌集,在朱厚照一再的逼迫下,劉瑾又想出了一個賺錢的方法。
“賣東西,咱宮裏的東西,隨隨便便的拿出去一件,到了外麵那可都是搶掉腦袋的,都能賣上個好價錢,皇上您想啊,咱宮裏的東西可是數之不盡啊,您要是拿出一點來到外麵換了銀子,那鎮國軍的糧餉也就不成問題了……”
“行,反正我隻答應他們不賣字了,他們又沒說不能賣東西,你明天就差人拿上幾件去試試。”
聽了劉瑾的話,朱厚照立馬就給拍板定了下來。
可群臣們似乎早已經料到,以小皇帝的秉性肯定不會就此罷手,他們早就囑咐了順天府尹,最近一段時間要盯緊了那些出宮的小太監。
所以,當懷裏揣著禦用茶碗的小太監剛要敲開一家富商的大門時,就被衙役當場拿下,扔進了順天府的大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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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到保定府的官道上,幾輛馬車正在上麵疾馳,跑在後麵的幾輛馬車,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材,而最前麵一輛馬車中,則是坐著三個身著官服之人。
左麵坐著的正是前往保定府處置疫情的吏部右侍郎黃庸,而和他對麵而坐的兩人都是太醫院的醫官。
三人都是在半夜就接到了公文,要求立刻動身前往保定府處置傷寒疫情,經過一係列的協調調配,天色還沒有大亮時,三人就已經坐上了去往保定府的馬車。
此時的三人都是麵色凝重,低聲商討著保定府疫情的各種處置方案。
“胡太醫,這傷寒疫病真像傳說的那麼難治嗎?”
聽到黃大人發問,坐在馬車右麵的胡太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唉………說起這傷寒之症,其實並不是什麼不治之症,早在東漢的張仲景就在《傷寒雜病論》中記載了傷寒各種症狀的醫治方法。”
組織了一下語言,胡太醫繼續說道“其實這傷寒之症本身並不可怕,如果醫治及時的話,還是十能活七八的。可怕的地方在於它的傳染性,如果處置不當的話一人傳染一家,一家傳染一村啊……”
聽到胡太醫的話,黃庸的眉頭再次深鎖了起來。
“那胡太醫可想好了應對之策?有多大的把握?”
“現在也不知道保定府是個什麼情況,到底有多少人染病?染病的人是否已經被集中起來?我這心裏也是沒有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