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揚安郡城牆上,濱東府酋奴守備總兵烏魯赤正指揮著麾下四千城防營部署在郡城四個城門附近嚴陣以待。
此人乃酋奴額不勒日部的一員凶悍的酋奴戰將,其身形矮碩,滿麵虯髯,闊唇虎口,聲音如鍾,看上去就如同矮人族裏的鐵錘埃爾。
雖然他隻是一名守備總兵,但多次抵擋過墨軍和神仙教的來犯,深得大將軍錯不吉的信任,這次更是委任他為守備總兵堅守揚安郡城。
此時烏魯赤親自登上揚安郡的南城門樓遠遠望著六裏地外的墨軍燈火通明的營地,犀利的雙眸中露出了一道滲人的寒芒,立刻朝身旁的城防校尉問道:
“鍾虎,此次來攻的墨軍是哪部的?”
這時揚安郡城防校尉鍾虎恭敬的拱手道“回總兵大人,據城防營探騎來報,駐紮在六裏地外的是墨國刑州府張登虎部的關衛軍,共計六千人大多以步軍為主!”
聽到是步軍,烏魯赤輕蔑的冷笑了一聲“六千關衛軍,還都是些步軍?這些膽小怕死的墨國人怎麼也敢派出守關的官軍出來攻打咱們城堅牆固的揚安郡城?而且還敢在這麼近的地方安營紮寨,簡直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裏啊!”說著便情不自禁的大聲嘲笑起來。
鍾虎則一臉謹慎望了一眼遠處的墨軍營地躬身朝烏魯赤稟報“總兵大人,聽下麵人來報這次墨國給咱們派來老對手,原刑州府指揮司傅眾寬,不要小瞧此人此次墨國朝廷升了他為平虜總兵,率軍三萬餘人剛渡過漢陵江,更是豪言要收複東霖州失地,而這次來犯的指揮統領張登虎就曾是其手下一員虎將,此人在龍嶺關與我大酋軍曾交手多年互有勝負,咱們酋國騎兵止步於此再也無法南下,所以此將絕對不容小視。”
忽然身旁響起一陣不以為然的輕蔑的笑聲“鍾校尉我看你是多慮了,據我所知這墨國刑州府的關衛軍在墨軍中戰力極為低下,除了守關還行,若是攻城野戰怕就是個笑話吧!”
此時烏魯赤身旁的守備副官楊潛龍則是對著張登虎部的關衛軍滿臉的不屑一顧表情,似乎並不擔心這次墨軍來犯。
烏魯赤也是十分認同自己身邊的副官楊潛通的話,“不錯,這次雖然墨軍來勢洶洶,不過咱們揚安郡的城防營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就憑墨國的六千關衛軍想要拿下揚安郡城那也太小看咱們了。”
“那總兵大人,這次咱們如何應對墨軍?”見身旁二位大人似乎不把城外的墨軍放在眼裏,鍾虎立即躬身請示著。
烏魯赤眯著眼睛盯著城外的墨軍營地,想著墨軍從漢陵江北岸走了一天的路到來肯定累壞了,而且還安營紮寨在城外這麼近的地方,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竊笑,一個絕佳念頭湧上心頭來。
“傳令下去今夜全營出城偷襲墨軍大營!”
聽到此令校尉鍾虎和副官楊潛龍二人先是一陣驚訝,不過隨後立刻欽佩的躬身接令。
“遵命!”
……
揚安郡城外六裏地的張登虎部墨軍大營內,此時營地裏早已經紮下帳篷,跑了一天路的墨軍士兵們腿酸腳疼,疲憊的隻劃了兩口飯後眾人便紛紛早早熄燈休息,不一會兒營地便酣聲大作。
而指揮司的軍帳內此刻卻燈火通明,指揮司劉齊儉正和周世平正忙著查看著一張揚安郡城防圖。
見他倆盯著城防圖看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啥來,一旁早已等候多時的張登虎便請示道“大人,屬下有一急事想與您商議下!”
劉齊儉瞥了一眼張登虎不高興道“什麼急事這麼急?這麼晚了不能等明日再說嗎?”
周世平轉身也附和道“張統領若是累了盡管回去便是,沒看到我與大人正忙著嗎!”
麵對劉齊儉和周世平的冷臉色,此刻張登虎緊鎖眉頭,臉上布滿了愁容,但是他還是要說“大人,屬下認為離揚安郡城這麼近的地方安營紮寨太過危險,這已經是犯了兵家大忌啊,所以懇請大人下令全軍向後撤退十裏地再安營紮寨為穩妥!”
“什麼?撤退十裏地?”劉齊儉頓時臉色一沉冷臉看向張登虎。
“大半夜的你讓我下令全軍再折騰安營紮寨?張登虎啊,虧你還是個帶兵多年的統領,居然不知道趕了一天路的士兵正需要好好休整,你卻還要折騰後退重新安營紮寨,你是豬腦子想鬧兵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