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聲聲叫喚著鳳長璃,但回應我的是山穀裏無情的回音,聲聲入耳痛不欲生。
我哭到抽搐,哭到眼淚幹涸,但他也沒有再回來。
我的長璃、長璃……
可能我真的永遠失去他了吧。WwW.com
原來失去他遠遠比自己魂飛魄散的死去更可怕。
身下傳來一陣劇痛,就好像骨頭要裂開般炸了我的身體,我伸手赫然發現身下一手的血,猩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疼,疼得難以言喻。
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與我的身體脫離,我感覺刀割一樣難以忍受。
可是這無所謂了,失去鳳長璃的這一刻就都無所謂了。
我最終在身心的雙重疼痛下慢慢的失去了知覺。
……
我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猛然驚醒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從床上爬起來,看著熟悉的房間我有些渾渾噩噩。
我還在喬家別墅,房子沒有倒塌,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肚子,肚子扁扁的什麼都沒有。
我大腦一片空白,有些驚慌的拿出手機查找最近的聊天記錄和時間。
一切都是正常的,時間回到了我和周波聚會的那天早上。
做了個夢?
我拍了拍自己頭昏腦漲的後腦勺,覺得自己像喝醉了被人一棒子給打暈了一樣,夢境裏的記憶支離破碎的。
說來有些可笑,我居然夢見自己養的小寵狐變成了一隻九尾狐美男子跟自己發生的情緣。
夢有些混亂,總覺得丟失了很多重要的片段,但那人的一眸一笑都深入我心。
對,總歸隻是一個夢,我的小狐狸都死了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會變成美男子和我相愛相知?
這不是異想天開?
我搖了搖頭讓自己回歸現實,晚上有個和周波一起去的聚會,我給周波打了個電話。
電話撥過去以後並沒有接通,我想著出了一身的汗先洗個澡,晚點兒再給他打一個。
我習慣性的脫了就去洗澡,可是在浴室的鏡子裏我看到了自己肚子上密密麻麻的條紋。
我的肚子上長的東西一條一條的好像是妊娠紋,我曾經在別的婦女肚子上見過。
那是生了孩子以後才會有的妊娠紋。
丟失的記憶頃刻間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明明那麼努力的想壓製,結果還是重新浮現。
所以那不是夢……
噬骨的痛毫無征兆的卷土重來,錐心的痛好像要把我撕裂了一般。
他說讓我忘了他。
他到底是怎麼說出這麼沒有溫度的話的?
淚不自覺的流出眼角,我慌亂的穿上衣服衝了出去。
我要找那個人,我要一個答案。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去了哪裏?他真的元神俱滅了嗎?我肚子裏的孩子最終還是沒有保住嗎……
不、我終究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我像個丟了三魂七魄的傀儡一樣莽莽撞撞地行走在路上,愣是魂不守舍的從郊區走到了集市。
路上的行人都朝我投來怪異的表情,一個個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沒有搭理他們。
我在人群中尋找著那個身材挺拔、五官冷峻的男人。
我把他弄丟了。
“這麼小姑娘怎麼回事?你怎麼沒穿鞋呢?”
一個大嬸突然從我身側拉了我一把,眉目慈善的打量著我輕聲細語道:“小姑娘你怎麼了?怎麼都不穿鞋?你的腳都流血了你不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