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深陰沉的臉寒意很重,帶著他的狐狸和幾十個手下將這裏全部圍住。
看到他出現在這裏的瞬間我猛然有一股曾經有過的依賴感和安全感,即便他這一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他身邊一個看上去十分囂張的手下一來到就大聲嗬斥:“都在幹什麼呢?收保護費的兩百一個,全部交錢,不交錢打死你們。”
顏深在邊上雙手抱胸十分淡漠的看著這一幕,縱容著他的手下“胡作非為”。
我有些錯愕。
這是痞子嗎?這根本就是黑會會、不過我居然第一次沒有反感和憎恨他們,反而還挺高興能在這裏看到他們。
這群人來得氣勢磅礴,嚇得剛剛還異常囂張的人群一下子像霜打得茄子一樣,趕緊掏出錢交了就跑。
是的,這些人隻收錢,收了錢就讓他們滾。
他們不怕跑掉的人報警嗎?
剛剛打人的人群不一會兒就走光了,沒有一個多餘的人願意停留,但是當那幾位穿白大褂的和那幾個村民想走的時候被攔住了。
囂張的那位手下拍了拍棍棒指著他們凶神惡煞的說道:“您幾位看上去相貌不凡,跟地雷一樣讓我覺得很不爽,一個兩萬,少一分今天打斷你們的腿。”
“三哥您別動怒別動怒,我們馬上給,馬上給……”
幾個白大褂滿臉驚恐,為了保命他們也別無選擇,趕緊掏出手機轉賬跑路。
可是那幾個村民就慘了,他們東拚西湊也找不到那麼多錢。
被稱為三哥的囂張手下一臉惱火:“沒錢?沒錢您幾位還這麼囂張,拖出去打,往死裏打。”
他們說到做到,下起手來也是絲毫不手軟的,當真把那幾個人打得鼻青臉腫一身是傷,估計沒有幾個月是好不了的。
我伸手把司惑心扶了起來,又從自己的包裏給他拿了個新的口罩。
口罩我一直備著有,這是以前讀書的時候養成的習慣。我每次一個人出門都會帶口罩。我覺得女孩子出門在外還是要低調點,遮住漂亮的臉蛋避免被壞人盯上很重要。
司惑心看到我遞過去的口罩就像看到了什麼救星一樣激動的接過趕緊戴了上去。
遮住了他醜陋的臉之後他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眼底的恐慌和不安也慢慢沉澱。
看來他因為這個胎記的緣故真的吃了很多的苦,所以才會變得膽戰心驚小心翼翼。
“還好嗎?我送你去醫院吧?”我心疼的看著他道。
他衣服褲子都被撕破了,被那些人打得體無完膚的,身上基本是青一塊紫一塊。
他搖了搖頭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道:“沒關係的,我不去醫院,我回家自己調理就可以了。”
他聽到我說去醫院居然有些慌張,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追問:“你不會把你那一百多萬拿去送人了吧?所以你沒錢去醫院是不是?”
他急急忙忙搖頭,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我捐到平困山區的學校去了,還給了部分敬老院。我不會把它給丟了的,你別多想。”
我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掉下來了,做著最後的掙紮問:“都捐了?一毛不剩?”
他點了點頭,很誠實的樣子。
我瞬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反正挺無語的。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視錢財如糞土,我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認為這是扯淡。
雖然不是我的錢,但是我真心替他心疼。可是轉而一想捐給需要的人也不是不可以,挺好的,總比丟了好。
“以後不要出來這裏免費義診。”顏深走了過來,冷漠的將一遝人民幣丟到司惑心麵前道:“他們的愚昧無知配得上他們的苦難,不用你大發慈悲。”
“顏深,這錢是幹什麼的?”我看著他丟在地上的錢問。
顏深冷冷的睨了我一眼:“剛剛那些人打了他,一個人收了兩百,全在這兒,就當給他的醫療費。”
原來他們收保護費是看人收的,而且錢也不完全是進自己的口袋。
司惑心在這兒擺了那麼多年義診,一開始應該是沒有人在意,後來他名聲遠揚,病人越來越多影響到了市場,所以大家就來找他算賬了。
顏深平時肯定沒有過來這裏收過保護費,這一次來的這麼凶猛肯定是為了救司惑心。
他救的是一個好人,他做的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也是一個好人。
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是別人口中的地痞流氓。
司惑心耐心的把錢撿起來遞給顏深道:“不行,這個錢我不能……”
“要!”我打斷了他的話,有點兒恨鐵不成鋼道:“要要要,這是錢不是毒藥,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呢?”喵喵尒説
我從他手上一把搶了過來然後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用命令的語氣道:“不許拒絕,我幫你收著,以後娶媳婦留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