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暖暖小手兒糾纏在一起,聲音聽上去有些哭腔,應該是這麼心疼楚兒了。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很緊很緊。
不怪他們,怪我。
真正虧欠他們的是我,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我在最絕望的時候生下了他們。
回想當時我感覺身體裏有東西脫落,像身體裏被割了一塊肉一樣,全身的疼痛讓我無力承受,我想那就是童暖暖。
後來生楚兒的時候一定是因為我昏死過去了,我對生命的絕望導致楚兒在體內就受到了很大的侵害,後來肯定在我肚子裏窒息了。
如果不是鳳長安趕到,說不定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楚兒了,想到這裏我忍不住一陣心疼和後怕。
還好,他們都活了下來。
我和童暖暖都沒有再說話,目光直視著走來走去的眾人,白天黑夜無界限的坐在這裏等著。
終於所有的傭人都退下了,隻留下夜玄墨守在鳳長安身邊。
她暫時是平安了,但是能不能醒來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魔界過去了很多天,送食的人每天反複給夜玄墨送吃食補充身體的能量,但是怎麼端進去的最後都怎麼端出來。
我和童暖暖一直在院子外麵的石凳上等著,鳳長安醒不過來我們不敢輕易離開。
“沈姑娘,魔君叫你進去。”
房裏伺候的侍女突然過來對著我恭敬的開口。
聽到夜玄墨叫我,我趕緊拉著童暖暖進去,想看看是不是鳳長安醒了。
結果並不是。
她還是神智不清,嘴裏一直小聲的說著什麼,很小聲,聽不清。
夜玄墨跪在她的床邊一直握著她的手,多日來他滴水未進的守在這裏,原本絕世脫俗的容顏和尊貴無比的氣質都變得無比頹廢,長發散落十分蒼涼。
他始終小心翼翼,連眨眼睛都會不安和忐忑。
“夜叔。”
童暖暖拉著我,小聲的叫了一聲。
按輩分她應該是叫夜大爺了,但是這聲“叔”肯定是鳳長安給她糾正並且要求的。
聽到童暖暖的聲音夜玄墨抬起了那雙疲憊不堪的雙眼,看了她一眼後目光轉向我身心交瘁道:“她一直在說話,她好像在叫你,但是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得像透明玻璃的鳳長安。
她此刻好脆弱,就像冬日裏的雪娃娃隨時都會融化一樣令人心疼。
許久我才開口道:“她說她很痛,她說你不要她了,你不想見她,你以後再也不想對她好了。”
童暖暖抬眸看著我:“姑姑真的這麼說了?我怎麼聽不見?”
我看了一眼童暖暖後把視線看向了夜玄墨。
我用回答童暖暖的語氣回答她,目光卻是一直看著夜玄墨,抬高了聲音道:“你姑姑就是這麼說了,她在昏迷之前一直在重複說這幾句話。”
“那姑姑要怎麼樣才能快點好起來?”童暖暖說著看向了夜玄墨,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道:“夜叔你可以治好姑姑對不對?你連楚兒都可以治得好,所以治好姑姑也是可以的對嗎?”
孩子的問題問得一針見血。
他是一劑良藥,就看他願不願意。
夜玄墨沒有回答童暖暖,他疲憊的閉了閉眼睛,顯得很掙紮一樣痛苦。
他又是這樣,我都替鳳長安生氣了。
“為什麼?長安那麼喜歡你,你真的可以無動於衷嗎?難道你對她就真的沒有一點點男女之間的想法?”我生氣的質問。
他緩緩睜開眼睛,抬眸看了我一眼低聲道:“我是她叔父。”
這句話沒有否認鳳長安對他的感情也沒有否認他對鳳長安的感情。
所以他對鳳長安是有感情的。
隻是出於種種原因他不能承認。
“什麼叔父?你們之間也沒有血緣關係為什麼要那麼較真呢?你的顧慮不過一半來自於世俗一般來自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