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罕營地中。
蘇墨單手拽著旅行包,正在同幾個空降大媽極限拉扯。
“墨啊,你現在都是做大生意的人,是不是欺負大媽沒文化?你石油都摻股了,你不能賴大媽這幾千塊錢吧?不能吧?”
麵對幾個大媽的追問。
蘇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他想偷偷跑。
實在是……真是沒錢了。
一毛都不剩了。
為了占用百分之十的石油股份,說句難聽的,他跟胖子連旅行包裏的鋼鏰都掏幹淨啦。
別說沒錢付給幾個大媽。
就連走出戰區後,第一頓飯怎麼解決,到現在還沒想好呢。
問題是,人家大媽不相信啊。
石油生意都有股份,還能差她們的哭喪錢?
良心能過得去嗎?
“大媽,別嚎了,你們聽我說,暫時我們真沒錢了,你看……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這個錢回頭我打給你們成嗎?”
蘇墨話剛說完,幾個大媽當時臉色就變了。
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躥起來。
挺著胸脯,將他圍在了中間。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衝蘇墨哭訴。
全程小軍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從古至今,有些錢能欠,但是,有些錢真的不能欠。
其中就有喪葬的錢。
你說……你要是連這種錢都要欠,這輩子是打算不辦葬禮了嗎?
誰到頭來,不都得辦啊。
欠葬禮錢,這是昧良心的錢。
“嗚嗚嗚嗚,蘇老板,不是大媽不講情麵,真的,我們一家子十幾口人,都等著這筆錢買米下鍋呢,孩子哭的是嗷嗷叫啊,你說……大媽辛辛苦苦空降這麼一回,沒帶回去錢,我家老頭咋看我啊?不行,今天說啥你也得把賬清了。”
“就是,我家老頭還在醫院等交錢呢?你不給錢,那俺咋整啊?隻能回去給老頭拔氧氣管了,到時候我就說,不是我出來沒掙到錢,是人家蘇墨老板不給錢啊,老頭啊,你要是死了,這錢你自己找蘇老板要吧。”
“真的,蘇老板,我卵巢癌晚期了,就等這錢救命呢,不信你摸摸,真是晚期了,你忍心嗎?”
“……”
蘇墨深吸了口氣,整個人都傻了。
好家夥。
都說自己跟胖子比較野。
現在是碰見對手了啊。
看來,小軍的這個空降哭喪團隊,一點也不差啊。
不也是死要錢的人嗎?
卵巢癌晚期?還讓自己摸摸?摸哪啊?這玩意是能摸出來的嗎?
不過。
看到現在,蘇墨算是明白了
今天不掏這個錢,真是連營地大門口都走不出去。
“彭!”
衝胖子一揮手,將旅行包丟在地上,蘇墨咬著牙道:
“這樣吧……錢我們兩個人身上真沒有了,胖子,把你兜裏最後兩個五毛鋼鏰掏出來,剩下的,你們看包裏有啥都能頂賬的,你們挑挑拿走。”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裏麵的槍什麼的不能拿,拿走了你們也沒辦法賣!”
“哎哎……臥槽,大媽啊,讓你們挑啊,不是讓你們背著包跑啊?”
隻是,沒等話說完呢。
三個大媽抄起地上的旅行包,撒丫子就跳上了一旁的廢墟。
再一回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軍那個畜生也不見人了。
蕭瑟的冷風中。
一胖一瘦兩個青年,茫然立在原地淩亂。
“哥,這下咋辦啊?臥艸了小軍他爺了,這是啥團隊啊?真是大媽嗎?背著咱們那麼重的旅行包,一步上牆就跳過去了?這下完了啊,比當初在秦都餓三天的時候還慘,那時候好歹還有個包,現在啥都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