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穗本以為陳麻子的事情隻是巧合,但是柳二嫂所說,卻又有幾分古怪。
每天忙的腳不沾地的村民們好端端的怎會故意在別人耳邊提起科考的事情?
柳穗問清楚了最初講這話的嬸子是誰,記下了對方的身份,立刻就讓含雪去打探一番對方家中最近是否有什麼異常。喵喵尒説
都是一個村子裏的,半點風吹草動都瞞不住,含雪很快就回來複命了。
“周嬸子家裏頭娶了個新媳婦,說是之前的兒媳婦沒能給她家生個兒子,給趕走了,如今新娶的那個是縣城裏頭的,家裏頭是開成衣店的,很有些家底,一瞧見我還很客氣的打招呼。”
夜色漸深,柳穗屋中。
含雪站在柳穗身後,替她將頭上的發飾都給取下來。
柳穗一頭青絲如瀑般灑下。
“那新媳婦姿容很好,看著和周嬸子的兒子倒是不怎麼般配。”含雪輕聲道。
柳穗嗤笑。
家裏頭能夠開得起成衣店,說明家底豐厚,至少在桃花縣,那都是中等階層的人家,周嬸子一家雖然靠著柳家業發了家,但是都是苦力活,可沒有人家成衣店掙錢來的輕鬆。
而且人家縣裏頭的姑娘不用下地,就算是幹活,也都是用不著風吹日曬的,養的細皮嫩肉,這樣的閨女,都是往高處嫁的,哪裏還會有將閨女送到柳家村,給人當續娶的?
如果不是那姑娘真心愛慕周嬸子的兒子,那必定是有所圖謀。
柳穗在腦海中找了一圈周嬸子的兒子的長相,然後堅定了後麵的猜想。
有古怪!
“明日裏去將周嬸子還有那位新媳婦都請過來,我試試水。”柳穗將頭發撥到腦後,站起身:“天不早了,你回去歇著。”
她還得去找老太太說說話。
大柳氏的屋子裏還亮著煤油燈,顯然是在等柳穗。
娘倆也不客氣,柳穗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大柳氏正借著煤油燈的光在搓毛線,瞧見柳穗進來,受傷的動作也不停,直問道:“我打量你這會就該來了。”
柳穗在她麵前坐下。
“二嫂這事情並不難辦,娘你卻不管,是有什麼顧忌?”
大柳氏是什麼人?在死了丈夫的情況下,能夠硬生生的養活三個孩子,還都給娶妻生子,哪家要是敢碎嘴,就能直接拎著石刀上門砍人的狠角色,能夠被陳麻子那等貨色給拿捏了?
柳穗就知道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管?我怎麼管?”大柳氏眼皮子一翻,沒好氣道:“老二家是個蠢的,非要認爹,老二呢?也沒個腦子,自己要去送死,人到現在都沒醒!老大家也不是什麼好人,一看到老二家出事,立刻就找我琢磨著要分家!這是人幹事?”
大柳氏氣的夠嗆,想她聰明一世,怎麼生出兩個蠢兒子?
估摸著是像他們爹!
抬頭看到柳穗,又滿意起來,幸好還有個像她的!
她放下手中的毛線,壓低了聲音,偷摸對柳穗說道:“穗穗,你別擔心,就算是分家咱也不怕,咱家的錢大頭都在我手裏頭,到時候把你倆哥都分出去!讓他們每年都給我養老錢!”
柳穗哭笑不得,大柳氏這算盤打的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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