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爾還是在關門前回頭看了一眼。
“難過了?”
小姑娘揉了揉發酸的肩膀,“難過了……才怪。”
她怎麼會為了個除了血緣之外,再無瓜葛的人難過。
反倒是擔心袁如雙和顧青青,會用惡心的手段傷害到寒爺。
傅司寒卻還是直接將她拉到腿上坐著,將她的小手拿開,粗糲的指腹覆在眼角,擦了好一會,確定沒有一滴淚。
很顯然,直男不太會懂女孩的心思。
顧爾爾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主動將臉埋在他肩裏。
“我其實早就想這樣做了。”
她嗓音軟軟糯糯的,還帶著一絲絲細微的輕鬆感,“因為爺爺對我很好很好,所以一直到現在。”
可是爺爺也去世了。
在顧家,就再沒有人真心實意對她好了。
傅司寒眸子一暗,落在她腰上的手更收攏了些。
而隻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足夠讓顧爾爾感受到愛意,而且一冷靜下來,就會發現她竟然用這種姿勢坐在男人腿上。
似乎——
“我我我沒事了。”顧爾爾幾乎是彈跳起身,迅速從輪椅上離開。
轉身時連看都不敢看傅司寒一眼。
“夫人,那些都是您的快遞。”傭人適時提醒了一句,顧爾爾這才往旁邊看去,瞧見了那堆在一起的幾個紙箱子。
藥材到了!
……
於是顧爾爾拆了快遞搗鼓起來,一直搗鼓到了晚上,才終於端著一盆黑乎乎的水敲門。
“進。”
書房內的傅司寒仍在忙碌,瞧見她艱難地端著一盆水,頓時皺起了眉。
“你怎麼自己幹這些粗活,其他人呢?”他麵色不善地盯著身後的阿桑。
阿桑可冤枉了。
“爺,我提出了好幾次要幫忙的。”
“那不是不放心他們做麼。”顧爾爾把盆放下,擦了擦額上滲出的細微汗漬,“他們笨手笨腳的。”
傅司寒將她的手拿起來看了看,不知是幹了一下午的什麼活,竟弄得一隻手都紅紅的。
“以後別自己來。”
那怎麼行啊。
那些藥材那麼貴,讓外行來處理,她可不放心。
但顧爾爾沒想那麼多,直接把傅司寒推了過來,手腳忙碌著又去拿毛巾又去準備工具的。
來回跑了兩三趟才回來,認認真真看著他。
“寒爺,要不要泡個腳按個摩?”
“你要幫我按摩?”
“時間太久血脈不通,要配合各種手段才行。”見他沒有抵觸,顧爾爾立刻展露笑顏,圓潤的臉蛋上滿是興奮,“我想治好你的腿嘛。”
用師傅留下的方子,將幾種珍稀藥材放在一起活絡血液,然後用專屬的按摩手法和針灸慢慢疏通堵塞的經脈。
傅司寒隻當她在開玩笑。
殘了十年,看遍名醫,所有人都搖頭。
可他剛娶回家的小妻子,卻一再保證要治好他。
“那是什麼?”
“針灸用的。”
顧爾爾已經拿出了一排銀針,因為長相和普通人用的不一樣,他們一時竟沒認出來。
一看這那麼長的一排針,阿桑直接攔在前麵。
“這個不行!”
“太危險了!扁先生吩咐過,一切治療都必須要聽他的,貿然讓夫人針灸,風險太大。”
顧爾爾頓時有點不高興了。
“我三歲開始學針灸,比你那個什麼扁先生厲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