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鬥氣,我也不想示弱,於是幫他去係腰間的絲絛說:“夜風寒,仔細著涼。”
他走了,焰綺探頭探腦的進來,好奇的問:“八奶奶,這是怎麼了?老爺分明來了,如何又去了?”
我說:“他公務忙,不過是來看看。”
“可才見夫人給老爺寬衣的?”她窮追不舍,我也無奈,我說:“那是老爺後背長了個大火癤子,脫了衣服讓我看看。”
她這才將信將疑的“哦”了一聲作罷。
後半夜,我已睡穩,耳邊依約聽了些雜亂聲。先時以為是在夢裏,聽到金鼓齊鳴,沙場肅殺的聲音。不多時,忽然聽到什麼“抓刺客!”的聲音,似喚醒我的舊夢,驚得倏然起身,尺素和黃婆子已經奔了進來,驚慌失措的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府裏又進了刺客了,在七姨太房裏!”
我驚得起身,尺素伺候我草草的綰了發披件尋常的月白色衫子奔出去看。我問:“七姨太可還安好?”
黃嬤嬤說:“老爺恰在七姨太房裏,險些被傷,聽說七姨太磕破了頭,流了不少的血,老爺會些功夫,倒也無恙。”
“刺客可是擒到?”我急得問。
“擒到了擒到了,那刺客咬舌自盡了。”
我一身冷汗,很是後怕。詠芰一弱女子,自然不會有人敢越過帥府高牆來刺殺她尋仇。難道那刺客又是對老爺來的?去山西途中遇險,如何回府還被刺客追殺?我心存猶豫,疾步向前,迎麵一串燈籠火把高高低低的過來,對我喊著:“前麵是哪房的?老爺吩咐,闔府的家丁家仆女眷都去前院儀門去齊集,看那刺客的屍體!”
黃婆子顫顫巍巍的答:“我們是曲水院的,八奶奶在此。”
“老爺有令,前院去吧。”那些人轉身從月亮門向九姨太的宅院去。我擔心致深,他此刻再前院。我忙向那邊敢去。
一路上嘈亂的人聲,到了前院已經是熙熙攘攘。
“閃開!閃開!”霹雷般的叫嚷聲,幾名持刀護衛分開人群。黑壓壓的人群中我立足不穩,隨了人流任意西東。卻見到刺眼的火把光下,幾名侍從抬了個門板過來,上麵是一具死屍。麵目猙獰,嘴角流血,瞪大的環眼,那眼角的疤痕,那人不正是………
我驚得一身冷汗倏然而下,雙腿發軟險些癱倒。這不是七姨太詠芰那日在西閣引出來的舊日想好的漢子,我那日分明撞見的就是他!
刺客,舊相好?那日陰狠狠的眼神,難道他是詠芰帶來的刺客?莫不是詠芰也被蒙在鼓裏?我滿心狐疑,被人群一擠跌向前,我驚得大叫一聲,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我的胳膊被拉得生痛,惶然的望去,火光下映得通紅的麵頰泛著金澤,是九爺懷鑠。
“九……九爺………”我支吾道,他鬆開我說:“瀾兒,小嫂嫂你仔細了。這裏不是小嫂嫂該來看的,速速回房去吧。”喵喵尒説
我已經尋不到了尺素和黃婆子,我此刻的失魂落魄不亞於那次眼見刀光劍影的刺殺,血染長袍的驚恐。我拚命的搖頭,眼淚落下。他吩咐來福帶人向前開路,自己引我去一旁,對我說:“你在這裏不要動,我喊來旺狗兒他們護送你回房。”
我隻搖頭,他似明白,就說:“大哥如今無心顧及你,不如,去大嫂房裏去暫避一時?想是你回曲水流觴也怕得緊。”
我點點頭,他一把抓來狗兒說:“你帶八姨奶奶去大太太房裏,去!”
我望著他,心裏百感交集,一片雜亂,我想告訴他,我曾經見七姨太領著這刺客去西閣,可話到嘴巴邊,卻該做了:“七姨太,她,可好?”
“郎中已經去了,你放心。”九爺說,叮囑我說,“先不要去七姨太房裏,讓她安養吧。”
詠芰,不會不該!
一路上,狗兒興高采烈的對我吹噓說:“聽九爺說,大帥料事如神,早料到有刺客來襲,就故意聲東擊西,來了個調虎離山,然後引蛇出洞。就從西閣追那刺客到了七姨太的房裏。”
“七姨太?”我驚問。
“是呀,這狗刺客太狡猾,想是隨了咱們大帥去了七姨太院子。大帥老爺就布下的天羅地網都了若指掌了,他挺刀刺來,九爺大嚷一聲‘刺客’,我就帶兵撲殺上……”見我將信將疑好奇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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