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門被推開後,院內一陣冷風猛地撲在門前人臉上,沈南意眯了眯眼,倒是覺得這回院落坐落在風口可真不是人住的好地方。
“謔,這是誰在展神通,迷我眼了!”飛霆粗著嗓音嚷嚷,他這一點虧都不吃的性子半點都不像飛廉,都身在陳府也沒說收斂。
沈南意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這才讓他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角色。
等風停,沈南意抬步進門,院落空空蕩蕩對門隻有一棵枯死的老樹,斷壁殘垣,很難想象在堂堂大員府上應該還有這般頹敗場所,倒像是真正的冷宮。
踩著滿地的雜草,沈南意正在慢慢往前走,四周的風在鼓鼓作響,吹得人心情慢慢變得緊張,心跳一點點加快。喵喵尒説
飛霆十分戒備地環視周圍,衣袖下已然拿出匕首——
“這地方透著一股子陰森,看樣子很久沒人住過的痕跡,陳三夫人可能住在這裏嗎?”
沈南意回頭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二人再行往前走了走,忽然身後的大門又開了,門口站著一個身穿華服,大著肚子的女子站在那,她低頭,眼神卻往上看,露出大半的眼白,加上臉色蒼白,樣子十分冷森。
女子開口,語調緩慢地問,“你們是誰啊,為何要進這間院子?”
沈南意看向這個女人,微笑道,“我是大夫也是衙門的仵作,是陳大夫人請我來給三夫人看病,您應該就是三夫人吧?”
在陳府,能穿起這般絲綢麵料的衣服也就隻能陳玠的小妾夫人們。
“你們呐,跟我來,這間院子空了很久不是我住的地方。”
陳三夫人冷森森地笑著,抬手指向空院子對麵的跨院,“那才是我住的,你們想問什麼就去跨院,我來告訴你們誰是凶手。”
沈南意和飛霆互相看了看,最後決定跟上。
這個跨院二進院和三進院中間的跨院,位置偏僻,也是鮮有人至。即便這樣,布局和裝飾都十分考究,和對麵荒廢的院落簡直雲泥之別。
二人進入這庭院中,再入客廳。
當她們坐下後,陳三夫人一邊摸肚子一邊低沉地說,“殺害老爺的人就是我。”
聽到這麼一個結論,倒是讓沈南意感到些許的意外。
她還以為陳三夫人會推脫罪名,或者說將罪名嫁禍到誰身上,畢竟這府上女人不少,但憑這麼一懷疑肯定是不足為證。
可她卻搶占先機,提前承認了。
沈南意笑了,緩了緩,眼眸閃過一絲精光,“陳三夫人誤會了,我這次來這可不是為了查案,而且案件如何追查那都是大理寺和肅王的事,在下不過是一小女子,您跟我說也沒什麼用,洗脫不了嫌疑。”
“我沒病。”陳三夫人神色嚴肅。
沈南意斂起笑容,眼神漸漸犀利而冷冽起來,“有沒有病,要等切過脈,看過才知道。”
陳三夫人下意識地在躲,將露在外麵的手藏在衣袖中,而對方卻語峰咄咄逼人。
“怎麼,怕啦?”沈南意起身,慢慢走到她的麵前,附身湊近,雙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對她進行壓力,“是在害怕我切什麼不好的病嗎?”
陳三夫人側過頭,並不與之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