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間危機感漫上柏安衍的心頭,他沒想到鬥篷下竟然是先前見過的一個少年,更沒想到少年會如此駭然的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狠意。
隻是晃神一瞬,柏安衍就再次提劍挾持住了他,語氣冰冷:“我已經來了,歡迎不歡迎已經不是你可以說的算是。”
“你到底是誰?”鱷神少年目光灼然。
柏安衍提劍向上幾分,眼神一冷,向他再次逼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是來鏟除鱷神會的人,你們的祭祀注定是辦不成的!”
鱷神少年嘴角輕輕揚起,頭略低,眼神卻在向上看,這樣透著詭異的目光之下,他不緊不慢地問:“你以為你們真的能夠阻止鱷神祭嗎?”
這話一出,柏安衍忽地皺眉,心底升起不安。
難道有鱷神在手,這場祭祀還能順利進行下去嗎?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一試究竟!
台下眾人猛地發現祭台最高處的鱷神被人挾持住,所有鱷神會的神官,神使全部朝柏安衍所在地方包圍,而羅英和齊居也理所當然地被其連累,和柏安衍一樣成為眾矢之的。
“你們所尊崇的鱷神現在就在我的手中,現在立即釋放獻祭的百姓,不然我殺了他!”
柏安衍喊話出去,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說,他們已然被推到最洶湧的風口浪尖。
站在祭台上的第一神官,背著手輕笑:“事到如今,我等不知你的真實身份,那麼就還叫你韓神使,你提得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不過,你覺得這些百姓願意放棄獻祭嗎?”
他這邊一說,鱷神會耽人就鬆開前往祭台獻祭的寶奉百姓。
然而釋放不等於可以改變人的意誌,在沒有鱷神會的人護送下,寶奉百姓依舊按照既定目的往前走,在無數目光中,自信自豪地走上祭台。
充當祭品的他們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們身上有勃勃生機,眼中有閃爍的光芒,原本在聽到釋放的命令之後可以安然無恙的逃離這座島。
可事實卻不是柏安衍所期待的那樣,寶奉百姓們帶著無比激動興奮的心情,登上祭祀台,與柏安衍挾持鱷神的位置幾乎平視。
百姓中一個年輕小夥朝柏安衍這邊喊話:“你誰啊,休想破壞我們的祭祀,你快放開鱷神大人!”
他這聲說完之後,身後的其他人指責聲就此起彼伏。
“快放開鱷神大人!!”
“快放人,鱷神大人都是為了我們寶奉縣,你們不過是外地人休想管我們的事!”
“放人!不許傷害鱷神大人,我們自願獻祭!”
“自願獻祭,自願獻祭!”
百姓們的呼聲一聲比一聲高,神官就這樣一臉得意的看著這些人,轉頭再望著祭台最高處的地方,這一局,無論如何都沒人能夠阻止的了獻祭。
鱷神少年抬起手臂,朝向祭台上的百姓,猶如神明一般俯視他的子民。
“諸位隻要獻祭自己的生命就可換得寶奉縣百年風調雨順,親人朋友們也都可遠離疾病,祭典開始,奏樂!”
四周的樂聲起,百姓們主動走上十字架前,心甘情願地被綁起來,而在他們的腳下則是幹柴,這場獻祭無疑是一場火刑。
“三位看見了麼,你們殺不殺我已經無所謂了,這些人是自願死,我可沒逼他們!”
鱷神少年說得這般無辜,而垂眸看著架在脖頸間的刀鋒更是笑出了聲。
“你要明白,現在是什麼局勢,隻要我一句話,你們就是帶來瘟病的惡鬼。”
鱷神會盤踞在此地甚久,周邊百姓早就被其洗腦,想要立即改變一個人的意識無疑是不可能的。
齊居緊張的看向羅英,雙手互相搓著:“怎麼辦,我們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