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上陽郡主抹幹臉上的淚水,端坐在床邊。
飛廉雙手撐床坐起來,靠在床邊,淡淡地說,“郡主還沒回答我的話。”
“將軍本家姓陳,前朝降將,可曾記得曾經在千水關救下過一個女孩?”
上陽郡主提醒道,時間太過於久遠,飛廉年輕十幾歲的事也著實有些記不住了。
“我不太記得了。”
“隻要我記得就好,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陛下的親衛,我曾經父親向先皇為你我賜婚,可惜我卻被迫嫁給清河郡王蕭長涇,我對他沒半分感情,他惱羞成怒終是殺害了我養父母一家,就連我養父母的兒子都沒放過。”
“所以為了給養父母報仇,我輾轉嫁他,籌謀了這段時間計劃,想殺了他。”
飛廉覺得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忙著追問:“所以,你是養父母一家報仇,那你養父母一家姓什麼……”
“姓章。”
“章……公孫府被封在牆裏的枯骨就姓章,叫章雲……那是不是”
上陽郡主眼眸一冷:“他們就是我養父母的兒子。”
“還真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樣……”
上陽郡主被他驚慌的語氣觸動,握住他的手,神色悲戚:“你知道這個秘密又能怎麼樣呢,當年清河郡王和公孫敬陽因為我殺害養父母一家的悲劇被多少人遺忘,這麼多年過去,也就隻有我一個人還記得罷了。”
“所以你是想讓黃金案嫁禍給他們?”
“不是嫁禍,這本就是他們所為。”上陽郡主脫口而出,說得很堅定。
忽然,她的餘光瞥過窗外有人影晃動,相必外麵還有人在偷聽。
於是回到正事上:“外麵的人想必都等不及了,真相你已經知道了,你可以告訴他們,但你要記住,誰都阻止不了我。”
飛廉坐直身子,看著她神色有異,轉頭看到窗下人影。
上陽郡主揮袖站起身,走到桌前抬手摸著曜文鼎,故意大聲說:“有你護送我運黃金回上京倒是能省心不少,我命工匠用包玉術封在曜文鼎中,等你傷好就可以出發,至於宋子鳶……”
上陽郡主語調揚起:“她是千水渡的青仆,她是知道這件事的人,我必殺之!”
窗外的兩個人覺察到上陽郡主隨時都可能推門出來離去,在聽到想要聽到的消息後,二人率先悄悄離開,來到涼亭。
柏安衍扶著涼亭石柱,一把錦扇握在手中搖著:“飛廉上陽郡主原來他們之間竟然能單獨相處這麼久,你該不會也知道這件事吧?”
宋子鳶坐在涼亭的石凳上,攏了攏頭發掖在耳後:“你我都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陛下是從哪裏得到這樣的結論,如果硬要說有心上人,我倒是覺得陛下是個不錯的人選。”
她站起身,故意靠近柏安衍,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深情而專注地看著他,“陛下,人家把這麼重要的消息都告訴你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獎勵奴婢?”
“天已晚,在下告辭,宋姑娘回去時小心。”
柏安衍匆匆躲開她,臨走時被宋子鳶一把攔住,“陛下,今晚你已得知黃金的下落,打算怎麼辦呢?”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柏安衍繞開她,往跨院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