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穗很少對著不熟的人說謊,以至於語氣有幾分不自然,也沒什麼氣勢。
裴止修薄唇勾起的弧度非常微妙,他反問:“是麼。”
一個反問,意味深長。
頓了頓又似笑非笑地說,“但我看溫小姐倒是蠢蠢欲動,一直盯著門口,恨不得下一秒就用光速離開。”
“……”
她哪有那麼誇張。
溫若穗腦子飛快地轉了轉,她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丟盡臉麵,便找了個借口說:“才不是呢,我隻是、隻是看看包間外有什麼好玩的而已。”
“是麼?”他再次反問。
可這一次反問,狹長的眼角卻已經彎起了一個溫潤的弧度。
她越找借口,反倒越讓人覺得,她在掩飾。
裴止修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的眼睛,看她想掩飾又掩飾不住的小表情,眸色漸深。
因為撒了謊,她兩側的臉頰泛起了淺淺的嫣紅色,在白皙的膚色上格外亮眼。一雙圓圓的杏眼向四處轉,找不到聚焦的方向,可表情卻是強作鎮定從容,看著有點不經意的小倔強。
這樣的她,隻會讓他覺得可愛。
再開口時,他那低沉的嗓音裏蓄著淺淺的笑意,盡是溫和:
“那溫小姐怎麼一晚上都坐在這兒,不出去走走?”
很明顯,她被他抓到了話裏的漏洞。
被他輕易識破了。
溫若穗意識到這一點,臉更發燙,懊惱得幹脆就不開口說話解釋了。
反正她說再多都是掩飾。
裴止修覺察她的懊惱,心裏更軟了幾分,連帶著臉上的笑意也沒有如往常一樣快速斂起。
見她嘴唇緊閉,不說話,他便沒繼續調侃她,而是拿起那杯桌上的檸檬水。
薄唇貼觸上去,正好就碰上她剛剛唇沾印過的地方。
溫若穗這才留意到他的舉動。
她看見他直截了當拿起桌上的杯子,而後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就將檸檬水喝了下去,她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馬上說:“誒,那個——”
裴止修早就將那口檸檬水咽下喉嚨,聽到她的聲音,他側首,用探尋的視線詢問她。
似乎並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溫若穗有點尷尬地指了指杯子,訥訥地說:
“這個杯子是我喝過的。”
玻璃杯裏是剛剛她因為嗆到而喝過的檸檬水,隻喝了一半,還沒喝完。
裴止修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玩味,瞳孔中籠上若有若無的柔意。對著她狀似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隻簡單說道:
“噢,拿錯了嗎。”
與她的慌張不同,他拿著玻璃杯,從頭到尾都表現得鎮定自若,英俊的臉龐上不帶一絲尷尬的情緒,仿佛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很快,裴止修便氣勢沉穩、有條不紊地道歉地說:“對不起,剛剛沒注意,實在是不好意思。”他話鋒一轉,又說:不過——”
“不過什麼?”她不明所以地問。
裴止修斂起眉宇間的神色,眼神中泛著漆黑的墨色,看著她,一字一頓說得極其清晰:
“我既然我都已經喝了,那多喝幾口,也應該區別不大,溫小姐,你說對嗎?”
“……”
溫若穗頓時就被他的話窒住了。
。您提供大神之梔的滿糖甜誘:醋精裴先生的極致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