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五年,詔獄地牢刑室。
幽暗的地牢內無風、無月,隻有四周冰冷漆黑的牆上燃燒著的火把,泛著冷意森森的火光。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釘在十字木架上,周身的皮膚沒有一寸完整,新傷疊著舊痕,黑紅色的血液從翻卷的傷口裏滲出來。
他咬著牙,一雙努力睜開的眼睛倔強的上翻著,透過被血水浸濕的頭發看著麵前的錦衣衛。
“你們這幫西廠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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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嘶啞的嘶吼著:“食人俸祿,卻幫著西廠殘害忠良,你們,不得好死!”
“張大人,”
一位紅色飛魚服的錦衣衛上前,看了看手裏的鞭子,冷笑著說:
“千歲爺已經讓你多活了三日,你應該感恩戴德,至於什麼忠良,什麼家國,不是你一個死人應該計較的。你還是乖乖交代這次意圖謀反的內閣黨羽,讓自己死的快一點,別再受罪才是!”WwWx520xs.com
“呸!”
男人張嘴啐出一口血汙,看著麵前之人恨恨的說:
“我等內閣眾人一心忠於大成,怎會謀反!我們殺的是玄淩!反的是西廠!你們這些錦衣衛才是西廠的走狗!你們跟著玄淩那個魔鬼,才當真是大成皇朝的蛀蟲!你們才是不得好死!”
紅色錦衣衛聞言,眼眸一淩,揚鞭抽打,麵上不帶一絲人味兒。
“千歲爺的行事,也是你們這些卒子能置喙的嗎!當真是找死!”
“赤榮……莫要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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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石門開啟,一個清冷低沉的聲音隨著石門摩擦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來,地牢之內的錦衣聽到這個聲音,齊齊的單膝跪地,向著石門的方向俯首拜道:
“臣,恭迎千歲爺!”
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緩緩抬步走進地牢,來人一身墨紫色的袍子用金線暗紋繡著叱吒的蟒紋祥雲,自上而下,爪牙鋒利,盤旋而上。
一柄黑色的金柄拂塵被纖長有力的指節輕握著,隨意的搭在小臂上,黑色的穗子隨著他的步履輕微的浮動著,隱隱露出金柄之內的寒光刀刃。
墨發高束,九珠發冠在頭頂用一根黑玉簪子固定住,露出他飽滿的前額,以及一對橫斜入鬢的劍眉冷眸,俊美又邪肆狂狷的麵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冷麵閻王。
緩緩踱步,男人走到地牢中間的玄鐵蟒座之前坐下,身邊的石青色的男子恭敬的上前接過金柄拂塵,頷首說道:
“千歲爺,這位張大人還是不肯說。”
蟒座之上的男子斜睨著掛在木架上的人,薄唇輕啟,笑著說道:
“大人?咱家怎麼不記得,在這詔獄之中,有什麼大人?青奇,你是不是記錯了?”
石青色的內官,青奇,俯首道:“屬下失言,眼前這人是內閣的反賊,張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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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一個反賊。”
男子垂眸看了看自己纖長白皙的手指,隨意的說道:
“既然不肯說,就殺了吧。”
“遵命!”
內官青奇拱手,和紅衣錦衣衛赤榮上前,一齊解開木架之上的鐵鏈,要將人帶去虎頭斬之下。
木架上的將死之人咒罵著:
“玄淩!你毒害聖上!殘害忠良!你不得好死!”
墨紫色的袍子一動也不動,隻唇角揚了揚,他抬眸看著虎頭斬之下的死人,笑著說:
“咱家,恭送忠良。”
虎頭落下,頭身分離,血濺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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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收拾幹淨,審下一位吧。”
他抬手,三五個錦衣衛從地牢之內的鐵籠子裏,將另一人拖出來,重新掛在木架上。
“張嵐,你陪著你父親在咱家的地牢裏住了三日,如今,他死了,你,肯說嗎?”
“千歲爺,我說!我說!別殺我,別殺我!”
張嵐目睹了自己父親張忠被虐待的三日,此時的他已經是七魂丟了六魄,全然沒了當初的囂張。
張嵐結結巴巴的將這次內閣之中,預謀圍困西廠,誅殺玄淩的參與之人盡數交代。
半柱香的時間,他的口中就出現了七八十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