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似錦最後一次拎起酒瓶豪邁地一飲而盡的時候,哲沅如釋重負地朝著昏暗的天花板吹了一口氣,當然她也做好了將這個醉鬼拖回去的準備。
方圓毫無睡意等待著周景尚回來給個告別。
周景尚思量著不告而別的行為著實有些不妥,本想回去繼續陪她一會兒,卻被小陶的一通電話叫了出去。
二人就約在了“舞蹈教室”組合練功房附近的一個酒吧裏見麵。
小陶自從與華康金牌簽約後就開始變的極為忙碌,最近除了要拍攝多組宣傳寫真,mv外,每天還要進行聲樂與表演的訓練,就連見哲沅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今天好不容易提早收工,本來應該毫無疑問的去見哲沅,但哲沅已經被似錦召喚而去,小陶隻好作罷。一想到自己開始了新的旅程卻沒來得及告訴周景尚,一股慚愧之意驟然升起,無論如何今晚也要和他見上一麵。還好,周景尚給了他這個麵子。
之前通話的時候小陶是想約在一個安靜的會所的,但周景尚說想和小陶一起喝一杯,難得周景尚對自己有所要求,小陶當然是痛快地應承了下來。
周景尚才從正門進來,就看到正坐在吧台上的小陶笑嘻嘻地衝著自己揮手,周景尚隨意揮了一下手和他打招呼。
酒保見來人是周景尚,麻利地替他調了一杯特製的雞尾酒。用力一推,閃著藍色波光的酒杯就準確地停在了周景尚麵前,周景尚伸手將酒杯攬在手掌中,用另一隻手擺出OK的造型向酒保示意,酒保微微一笑,表示收到。
小陶看著二人默契地配合,連連點頭。
周景尚端起酒杯自然地去碰小陶的杯子,小陶欣然回碰,然後二人都暢快地飲下了一大口,清冽的酒水掉到了胃裏,二人這才打開了話匣子。
“隻是想喝酒的話,你應該找淩澤秋才對,喝多少他都會奉陪到底的。”小陶笑嘻嘻地對周景尚說。
“就是因為想好好好喝幾杯才不找他,那家夥喝酒跟喝水一樣,無趣。”周景尚對於淩澤秋嗜酒如命的癖好沒什麼好感。
“他該戒掉了,這樣喝下去遲早會出事。”小陶一臉的擔憂。
周景尚小酌一口,“你找我來總不至於是要聊他吧?我可不像你,對他有那麼擔心。”周景尚顯然對淩澤秋的事不感興趣。
“當然不是啦,是有喜事要和你分享,那個……我簽約娛樂公司了……”小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是嗎?什麼職位啊?”周景尚應該是沒有聽明白小陶的意思。
本來一臉期待的小陶,見周景尚反應遲鈍,頓時拉下了一張黑臉,繼續解釋道:“那個……我現在是藝人了……”
周景尚剛剛喝了一口酒還沒來得及咽進去,一聽小陶說道“藝人”兩字,突然沒忍住,一口氣把含在嘴裏的酒全噴在了小陶的臉上,小陶眨巴著眼睛,頓時呆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太好笑了,不好意思,我沒忍住!”周景尚一麵口是心非的道歉,一麵用袖子在小陶的臉上胡亂的抹著。
小陶兩下撥拉開他的手,大叫道:“夠了!夠了!有那麼好笑嗎?”他從位子上跳了下來,酒保遞給他幾張麵紙。與其說小陶正嫌棄地擦著自己身上的酒水,不如說是周景尚的口水令小陶崩潰。
“藝人?我敢保證你爸爸知道了一定會打斷你的腿的!你說你,好歹出身書香門第的,再不濟你也能去繼承你爺爺留在浙江的那幾家中醫堂,他們怎麼可能叫你去拋頭露麵?”周景尚對於小陶的新職業完全不予支持。
“喂!周景尚!我叫你出來是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悅的,不是叫你來數落我的!我爸爸那裏我暫時還沒有說,不過他遲早會知道的,等將來,他就會知道他的想法是多麼的迂腐與落後!我會證明給他看的!”小陶狠狠拍了一把周景尚的胸膛,憤憤然對他說道。
周景尚非常配合的捂住胸膛連連退後兩步,嘴裏發出受傷後的嗚咽,活脫脫一個配音演員的架勢。
“有膽子等下回家就衝著你爸來這麼兩下!”周景尚似笑非笑,撐著身後的吧台,吭哧了半天回了小陶這麼一句。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等著看吧,春節過後你就會在電視上看到我了!”他朝周景尚走了過去。
“好啊,我等著。”周景尚恢複了正常的樣子。
此時,酒吧的小舞台上,駐唱歌手一曲剛剛結束,台下的客人捧場的拍了拍手,其他的則各顧各的喝著酒,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