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渾身沾滿了周景尚的血,踩著一雙舊布鞋,開著她那輛顯眼的高級轎車風馳電掣般駛進了市區的醫院,昏迷不醒的周景尚被醫生抬進了手術室。
耗盡力氣的方圓靠著走廊的牆壁緩緩蹲下,雙手掩麵,渾身顫抖,似錦和哲沅站在她身邊默默的陪著她。
淩澤秋看著眼前的狀況,內心悲憤交加,打電話給方家的人,叫他們拿件換洗的衣服過來給方圓,掛掉電話後,想到這次事故很有可能是有人蓄意製造的,立刻通知李秘書叫他帶上人過去查看,另外要他跟附近的村名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陌生人在鎮子裏停留。
李秘書問他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如此著急,淩澤秋告訴他,有人對自己的朋友下手了,李秘書大感事態嚴重,掛掉電話立刻開始行動。
看著蹲在地上很久的方圓,淩澤秋內心突然對她產生一股心疼,走過去蹲在她身邊,輕聲對她說:“別哭了,方圓,會沒事的,起來吧。”
他緩緩扶起方圓,方圓悲傷的抱住了他,淩澤秋輕拍她的背安慰她。
“秋,他真的會沒事的,對不對?”
“對,真的,我保證。”淩澤秋頭一次溫柔的輕拍她的頭。
方圓緊緊地靠在他的懷裏,淩澤秋一直沒有推開她。
似錦和哲沅悄悄地退到了一邊,淩澤秋不經意的看向了似錦,似錦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手術室,她的眼裏、心裏隻有周景尚,無論自己在做什麼,都沒能讓她多看自己一眼。
好悲涼啊,抱著方圓的淩澤秋覺得自己渾身一陣陣的發冷,這樣的他根本誰也溫暖不了。
。。。。。。
三個小時後,周景尚被推出了手術室,當醫生向大家報他已平安的時候,四人總算長舒一口氣,提在嗓子眼的心也落回了肚子裏。
方圓看著頭上纏著紗布,臉上都是創傷後留下的血痂子的周景尚,心疼的捂住了嘴巴,她跟著推車一起去了普通病房,似錦迅速瞟了一眼淩澤秋,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去了。
手術室門口隻剩下哲沅和淩澤秋,淩澤秋低著頭,雙手插在褲口袋裏,哲沅不知道的是他的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一想到有人要傷害他身邊的人,淩澤秋就氣憤不已。
哲沅走到他身邊,似乎有話要說。
“淩澤秋,我在事故現場拍了幾張照片,你要不要看一下?”哲沅拿出了手機。
“你拍到了?”淩澤秋無法想象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哲沅居然還會冷靜的去保存證據。
“嗯,有張照片很奇怪,你看。”哲沅翻到了那一張讓她迷惑的照片。
淩澤秋看到,照片上的圓木都已經滾到了地上,但是,腳手架上似乎垂下來一條極細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拍照的時候剛好被光線反射了才顯現了出來的話,光憑肉眼幾乎是看不到的。
“你看這個,你說這是什麼?”哲沅將那條反光的細線放大來看,銀白色的光讓淩澤秋皺起了眉頭。
“這是……魚線?!”淩澤秋看向了哲沅。
“不會的,魚線比這個粗多了。”
“哲沅,你說,如果有人故意製作了比正常的魚線要細十分之一的絲線的話,那麼……”
“那麼,圓木就是被這種線扯下了的,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哲沅說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呆了的眼睛瞪的老圓。
淩澤秋的臉上滑過一絲自責,哲沅看的清楚。
“可是,對方的目標到底是誰呢?當時站在下麵的人可是我和似錦,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沒有什麼仇家啊!”哲沅試探著問道。
“都是我的錯……”淩澤秋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