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雨交加,唐糖被宮厲寒抵在落地式玻璃窗前。
結束後,男人習慣性撫好被她抓亂的襯衫,披上外套就要離開。
她唇瓣微顫,水色的眸子含滿懇求,“可不可以陪我一晚?”
和他在一起五年,她要錢要權,卻從未試圖讓他在她身邊多留一刻。
但她想著,這次如果他答應下來,那她就……
“怎麼,還要?”宮厲寒居高臨下看著她,聲線冷漠又疏離。
唐糖別過臉,不想讓他看到眼眶的微紅,那股子衝動的愛意頃刻間消散。
“宮厲寒,我們散了吧。”
唐糖的嗓音有些沙啞的柔媚,鼓起勇氣將準備了一晚上的話說出口。
男人即將踏出房門的腳步一頓,回過頭,神情不耐:“是錢不夠了?還是又想中途進入什麼新的劇組?找李輝,他會給你辦。”
這些年,她大事小事,都勞煩過他。
也不怪宮厲寒將她當成做作的金絲雀。
“我要的東西都有了,好聚好散,未來大家見了,還是好朋友。”她盡量微笑著說,留下最後的體麵。
男人蹙緊了眉頭,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唐糖聽到對麵傳來耳熟的溫柔聲音時,下意識扣好連衣裙最上麵的扣子。
電話是她的姐姐唐月打來的。
明明她才是唐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明明唐月隻是個私生子,她媽媽趁著自己媽媽難產死亡,就登堂入室。
不僅把她送去鄉下養著,還把唐月包裝成了唐家的大小姐。
如今她回來,隻能頂這個不受寵私生女的身份。
所以,她才隻能依靠宮厲寒,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一直很佩服唐月,即便知道宮厲寒和她糾葛了八年,也不聞不問,表現的如同不知道這個消息一般。
“有事情耽擱了,我這就過去。你的生日會,我自然不會缺席。”
宮厲寒掛了電話,抬起眸子看向唐糖:“隨你。”
說罷,他轉身離開,一句挽留的話也不說。
唐糖拿著傘幾步追上了宮厲寒,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臉色,慢下腳步跟在他身後一點點的位置,亦步亦趨。
走出門,唐糖耳朵動了動,外麵果然有人已經等候多時。
她眼睛被車燈照的幹澀,但眨也不眨,看到唐月逆著光撲入宮厲寒懷裏,唐月的姐妹們一邊打趣,一邊將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了然的,嘲諷的,鄙夷的,還有人嘖了一聲,低聲罵她“晦氣。”
唐糖全都恍若未聞,嫣然一笑湊上前去。
“姐姐,你說姐夫多可惡,我的車拋錨了,讓他來接我一同去,他明明拒絕了我,但還是過來了,害我白費了三百多的打車錢!”
這個謊言漏洞百出,但她知道,唐月一定會附和。
因為誰都不想讓宮厲寒尷尬。
宮厲寒鬆開手,唐月表情沉了沉,旋即嗔怪道:“打個車哪有那麼貴?”
唐月心裏咬牙切齒,表麵上卻不得不接過傘幫唐糖擋著雨。
唐糖邊走邊刻意蹦躂了兩步,沾了些雨水後挽住唐月的手,撒嬌道:“姐姐給我報銷,再買輛新車~”
“以前我開的那輛,送給你就是了。”
唐月果然沒有計較,一臉虛偽的寵溺,把舊車鑰匙丟給唐糖,然後拉著她上了眼前這輛開著大燈的新專駕。
新車是她爸給唐月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