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轉瞬既逝,十年的光陰,就在琰心潛心修煉和影尊的教導之下度過。其實說是教導,還不如說是你問我答遊戲。影尊心裏其實賊鬱悶的,在頭一天教導琰心之時,還真能稱得上是教導,可是接下去將近一年的時間裏,他都是苦不堪言啊。什麼問題都有,還有些問題是他從來不曾考慮過的,到最後就把先人留下的種種書籍全扔給了她,讓她自己看去。真是的,那裏來的那麼多問題啊,要想想,這都是先人傳下的,有問題先人也早就找到答案了。開玩笑,畢竟生死攸關啊。修煉過程,一點差錯可能就會萬劫不複啊。
不過還好的是,把那些先人們留下的書籍扔給她之後,她就沉浸在書籍的世界中了,很少會問他問題,而且之後的九年裏,都處在石室閉關修煉。
有時候想想,自己這萬年的修行都修到那裏去了,既然連一個孩子提得問題都回答不出來。
影尊想到這裏,就不由的搖了搖頭,思索著等她出來,自己也該進去好好閉關閉關了。不過話說回來……影尊看向一旁靜靜坐在樹下的男子,有些疑惑不已。
那孩子進入石室已閉關十年,而他也就在外麵等候了十年,這是為什麼?
如此不凡的他,神秘的他,於石室中的女孩到底是何關係?而且現在他的麵容,真的是屬於他的嗎?
影尊真的很不能理解。
已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認識他的,隻曉得兩人深交已久。以前他從不以真麵目示人,每每來找他,不是用不同的麵目示人,便是頭戴紗笠,遮去一切窺探的目光。
而現今,他頂著這樣貌已經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難道真是為了那石室中的孩子?
獄毫不在意影尊向他探來的視線,他也早已習慣了。如若是以前,他定是不會讓人用這樣的視線去窺探他,而影尊也不會如此貿貿然的犯上窺視。
不過現在對獄來說,石室內的心兒,是最重要的。而那已然呆立的影尊就隨他吧,畢竟,他也是為自己做事的人。
如果沒有算錯,心兒這會兒是該出來了。為何現在石室內還是無半點動靜?
獄那雙墨色的雙眼緊緊的凝視著石室大門,隻希望那美麗的人兒能在這時候走出來,與他相聚。
“商人,那個……我那兩徒孫怎麼樣了?”
突然淩空的一語打斷了獄的思緒,也打斷了影尊的想法。
隻見這空地之上,來了一個青衣男子,如果琰心見到來人的話,定會看出這來人正是那日她來至仙界之時同另兩位仙人鬥武之人。
獄還未開口說什麼,影尊便大聲嚷嚷了起來;
“什麼你徒孫,那是我徒孫好吧,夜玄,你打哪來就給我滾哪去!”
“死老頭,你要找徒孫自己找去,別亂認我家徒孫!”
兩個剛剛見麵的人,就這樣不分尊卑老少,相互爭搶了起來。
“該死的,你已經有一個繼承你衣缽的徒孫了,還跟我爭這個,你想怎麼樣啊你!”
“你才應該去死,不要臉的老家夥。我那兩個徒孫可是都拜在我的門下,怎麼著,你現在想棄暗投明不成。”
“你!你這個混小子,你知道現在是和誰說話嗎你!想打架不成!”
“我懶得理你。自己徒孫沒出息還要和我搶,開玩笑,我才不給你,打就打,誰怕誰!”
“好啊,來啊,讓我教訓教訓你這小子!”
“哼。”
兩句話不合,這兩個人就想動手打起來。姿勢都擺好了,連結界都下好了。一個眼神裏充滿惱怒,一個神色自如,眼看著兩個仙界至尊就這樣貿貿然的打了起來。
戰場一觸即發。
“夠了!”
簡單的兩個字,淡淡的語氣,卻足夠讓兩人像是吃癟了一般的軟下來。
有獄的存在,想打起來,都難。
獄並不在乎他們的爭鬥,他隻曉得,應該出來的心兒,到現在卻都還沒有出來,難道出事了不成。
“……商人?”夜玄戰戰兢兢的看著獄。
“……那個?”影尊也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兩人對視一眼,再一同看向獄,隻見獄從盤坐的樹下,緩緩起立,向石室走去。
獄來至石室的門前,手剛剛碰觸到那冰冷的石門之時,又悄悄縮了回來。
他有些猶豫,自從他與她相遇,他便不能再窺探她的未來,而現在,他也是隱約覺得心兒是該出來了。
如果現在這樣冒然開啟,到底該還是不該?
大掌在門前猶豫不決,思索許久,獄輕歎甩手,便轉身想要去十年來一直盤坐的地方。
“心兒讓獄擔心了……”
空中悅耳輕言的聲音,讓有些暗淡的墨眼瞬間綻放異樣光彩。
隻見在獄轉身之際,一個小小的身影便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她張開兩隻白皙的小手臂,作勢便要抱住這個一直為她擔憂掛念之人。而獄則是先行琰心一步,快速的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