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氣變化得很快，昨晚還有難得一見的星空，雖然昏暗，終還是有幾顆亮點的星星，點綴著天空，溫度卻很不是很低。後半夜冷空氣來了，起了風，上了雲，沒有下雪也沒有下雨。清晨的時候卻下起了雨，很冷……樓下沒有了往日喧囂，吵吵鬧鬧的聲音也沒出現，難得有如此清靜的周末早晨。林蕭禹昨晚下半夜才開車趕回來，為響應市教育局的文件精神，市第一實驗小學兩位領導去鄉下的村小學參加“城鄉學校結對儀式”，結束後那邊學校非得宴請兩位貴客，能與市裏最好的學校結對，對自己村小來說確實不易，以後還得靠人家多幫襯、資源共享。說是兄弟學校，誰都明白這隻是文件上的形式，是明麵上的白話，不幫你又如何，上麵檢查的話就說自己口袋裏沒幾個東西，資源不多，怎麼共享，誰還能有辦法。再說，城鄉資源本就不是平衡的，軟件上的城裏都有，硬件上的除了鄉下有幾座無名山、幾棵無名草之外還能有什麼資源，總不能為了它們把學生拉到山村裏共享資源吧！晚宴也不過是所謂的農家飯，一輪客套之後，酒飽飯足。接下來就是住宿問題，教導主任林蕭禹與校長鍾文惠是結束了自己上午的課之後開車趕過來的，早上村小打電話通知說派人來帶路，不料這位老師所乘的客車半路上拋錨。村小裏誰會知道他們依然來了，午宴成了晚宴，住是不可能了，加上兩個人的電話都沒電了，隻能再驅車走山路趕回去，幸好上半夜還有星空，路還算看得清，下半夜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市區。呂伊伊早早地起了床，為林蕭禹做好了早點，兩樣精致的小菜，自己親自蒸的白麵饅頭，一碗小米粥，簡簡單單，倒是十分合林蕭禹的胃口。呂伊伊昨晚睡得很晚，林蕭禹回來時，呂伊伊沒有醒，林蕭禹怕吵醒她，就躡手躡腳在客廳的沙發上和衣而睡。天亮的時候呂伊伊輕輕地發現了他，催促他去床上再睡一會。呂伊伊輕輕推開臥室的門，走到床邊輕輕地叫了聲“林啊，早飯做好了，起床吃好再睡好不好？”林蕭禹艱難地應了聲，揉了揉眼睛，“幾點了？”“剛過八點，要不要再睡？等會熱一下也可以。”呂伊伊撫摸他的臉。“不了，還是起吧……”“那你起床吧，我去給你拿衣服，昨天洗了的。”呂伊伊剛轉身，林蕭禹從後麵抱住了她，直接把她拉進了被子裏。呂伊伊沒有掙紮，由著他擺布。“讓我抱一會，一天沒回家了，好想你……”林蕭禹孩子似的把頭埋在呂伊伊的胸前，林蕭禹嗅著愛人的醇香。他喜歡她的味道，戀愛那會兒，林蕭禹就喜歡抱著呂伊伊，他喜歡呂伊伊的氣味，經常說著最溫柔的話“知道嗎，你是最完美的女人！身材完美，臉蛋完美，連體香也被你占了，你把所有的好都奪了，還要不要別的女人活了啊！”林蕭禹褪去呂伊伊的睡衣，把臉貼緊了呂伊伊的軀身，親吻著身邊的愛人……此時的他們是最幸福的，工作雖然很忙，但卻可以每天一起吃飯，一起相擁而睡，一起幻想未來的美好。他們不是初戀，也許這樣才是他們珍惜的美好，彼此珍惜。他一直愛她，她珍惜他，他會支持她的一切決定，她會做一個小女人。愛情是不計成本的付出，他為了她留在了她的城市，她贏得了幸福，他是她最重要的決定。呂伊伊整理著頭發，抱著愛人的頭，輕撫著愛人的臉。“林，你兄弟梁冰昨晚進局子了！待會去看看他。”呂伊伊習慣的說了他的稱謂。“怎麼回事？”林蕭禹坐了起來。“先是跟咪咪吵架吧，然後喝醉了，把他那家酒吧不遠的廣告牆給砸了，巡邏警帶回去的。具體的你見到他自己去問吧。”“沒挨打吧？”“這個倒沒有，咪咪把罰款送過來，我去領的人。”“有勞林太太了！”林蕭禹親了一下呂伊伊。“哎，我問你啊，你說梁冰跟那個女老板沒什麼事吧？咪咪跟他因為這個女人吵了多少次了哦！”“不會的，梁冰那次喝醉，糊裏糊塗地把這些年的感情債捋了捋，他說真正碰過的女人隻有咪咪，其他的都有分寸，沒有亂來過。”“說句不好聽的，梁冰還真是瞎了眼，擺著咪咪這麼好的女人不珍惜，整天不學好……”呂伊伊嚴肅了起來。“兩個人都有感情，分分合合多少次了。梁冰這小子就是還沒成熟起來，總有一天會安下心來的。”“不說了，起床吃早飯吧，吃過你去看看他，昨晚他喝得很多！”呂伊伊不喜歡男人喝醉酒，這是犯罪，是不可原諒的行為。外麵的天很冷，林蕭禹停好車，從後座上提出保溫盒，呂伊伊剛剛裝進去的早飯，“稀飯饅頭就鹹菜”，北方人都喜歡這麼吃。林蕭禹爬上樓梯，叩了幾下門，叫了聲：“梁冰，開門！”裏麵漸漸有了動靜，拖鞋的聲音，杯子落地碎了的聲音，開門的聲音。梁冰開了門，就返回沙發繼續睡。“哎，我說你昨晚不會就睡這兒的吧？”林蕭禹放下保溫盒，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嗯……不錯了，沒睡局子裏就挺好了……哎呦……”梁冰翻了翻身，腿已經壓的麻木了。“看來你沒喝多，還記得進局子了。”“老弟我喝酒的時候，大哥你還在溫柔鄉裏喝茶呢！”林蕭禹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幹嘛啊！回家摸大嫂去，摸我幹嘛！”“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大嫂做的早飯，吃不吃？不吃我拿到樓下喂狗去了！”林蕭禹指了指飯盒。“別呀，大嫂專門給我做的，你憑什麼決定它們的命運，你這樣多傷大嫂的心，這對大嫂的母愛行為直接構成了威脅……再說了，狗配吃嗎？”梁冰油嘴滑舌的本領拿出來了。“好，那我回去了，看來你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大哥別走啊，兄弟好想你啊，你摸摸我這小心肝傷成啥樣了……”梁冰拉著林蕭禹的手就往胸口摸去，林蕭禹掙脫了。梁冰作罷，去了趟廁所洗漱一番便開始吃飯。“說說吧，跟咪咪怎麼又吵起來了？”“說……有什麼好說的……這女人沒事找事，純屬吃飽了撐的，我這一表人才的小夥才不跟她一般見識。”“那你喝酒砸東西是怎麼回事？”“我吃飽了撐的！”“我看也差不多！”林蕭禹接著問“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酒吧？”“怎麼你們非得讓我離開那裏，王琳到底哪裏得罪大夥了？我給她打工，她是我老板，給我發工資，這有什麼啊！”梁冰想起昨晚不禁急了。“你不適合酒吧，難道你打算一輩子在那裏，你必須換工作。還有就是你給誰打工都可以，就是不能給王琳打工，她喜歡你，你們不可能成的！”林蕭禹一口氣說完。“你還給你們年輕單身美女校長打工呢！好意思說我啊……對了，從實招來，你昨晚電話關機是不是跟她有情況去了！”“胡說八道什麼？昨晚下鄉了參加活動了……你別打岔，王琳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你們倆不是一路人，早點離開那裏！”“大哥你想一想，我離開酒吧能幹什麼？當老師我做不了多久，我有沒錢，怎麼過日子？”“合著你也還真想傍上王琳了，你要是敢，我讓李咪咪咬死你！”林蕭禹又給梁冰一下。“哎呦，我的親大哥啊，我和她真沒什麼啊，我真被你們冤死了啊！”林蕭禹走之前接到了一個電話，很著急的離開了。梁冰難得去廚房刷洗了飯盒，大嫂家的飯盒他不敢扔了，他得歸還。跟大哥什麼都可以，一看到大嫂，他心裏就害怕，這個女人大學的時候就讓他敬畏。現在能不見到就不見到，避而遠之最好。當年梁冰背著李咪咪和酒吧的一個女人在一起被呂伊伊撞見，梁冰看到了呂伊伊，呂伊伊當時笑著看著他，他不明白呂伊伊為什麼在笑，為什麼是那副表情，他被看得心虛，看得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