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楚家祖孫三人在楚家軍依依不舍的送別下,與欽差離開了邊城,虎衛上將軍臨留邊城接管楚家軍。
欽差坐在官家馬車上,不時回頭看著後麵華麗舒適的黃金馬車。
那黃金馬車內是楚昊和楚安蘊,是顧以墨讓給二人的,天氣炎熱,顧以墨給車裏備了冰塊降暑氣,還有好多連他都沒見過的新鮮水果與精致點心。
他心中氣惱這顧以墨太不上道,明明這黃金馬車寬敞的很,都不讓讓他這欽差大人。
苦歎他這差事辦的苦,就連做囚車的楚子善都不如。
他沒好氣的瞟向囚車,整個被名貴的雲錦罩著,清風陣陣,吹得白色雲錦飄逸飛舞,裏麵的楚子善斜躺在柔軟厚實的錦被上,一手托著頭,閉著雙眸淺眠,身邊的木雕小桌案上擺著香茶與各色果點。
看到此,欽差的心中如打翻了醋壇子,酸意十足。
顧以墨騎著高頭大馬跟在囚車旁,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楚子善。
亞父與她交談過後,他急急去找她,他已想到如何回答她的百般質問,然,她卻沒有。
他的小心翼翼,得到她柔聲安慰,說她能理解他身懷父母仇恨,還說心疼他……
他當然期盼她的諒解與疼惜,可她太過冷靜了,讓他心裏沒底。
預感著,這丫頭心中定在醞釀著極為可怕的風暴,讓他心驚膽戰著。
一路無話……
半個月後,楚子善看到了雄偉壯麗的大夏京都,以往她與祖父回京,都是凱旋而歸。
那時大開的城門下,聚集了數不清的百姓,皆歡呼著他們的戰利,那一張張笑臉有著對楚家軍的愛戴與敬重。
今日異常的安靜……
楚家軍打了敗仗,大夏向柔然割地賠款,這種情況下哪裏還會有人來迎接他們。
他們悄然進了京都,那黃金馬車和罩著白雲錦的囚車引得百姓的注意。
當看到楚子善,百姓們紛紛指著囚車叫罵,罵她是勾結柔然的亂臣賊子,罵她狼心狗肺……更有人罵楚家軍虛有忠膽之心,實則都是膽小鼠輩……
楚子善懶得理會,但百姓的怒罵聲越來越大,也罵的越來越難聽,更有甚者竟向他們潑來髒臭的泔水。
顧以墨招手,隨行的護衛衝過來站成一排,擋下了百姓們潑來的髒水與垃圾。
垃圾是擋下了,可百姓們不堪入耳的謾罵卻一個字不漏的聽進了楚子善的耳朵裏。
楚子善心中怒火蒸騰,楚家軍為大夏征戰數十載,隻是一場敗仗,竟遭到大夏人如此惡劣的對待,她越發的心寒。
看著前麵黃金馬車,可以想到此時祖父定痛苦難當。
她轉頭想大聲怒罵百姓,卻瞧見人群中的範少伯和賀煬。
範少伯向她點了點頭,白淨斯文的麵容泛上自信的笑容。
楚子善會心一笑,她突然舉掌狠劈在囚車上,粗粗的木杆斷裂,她縱身跳上囚車,指著百姓們:“無知且愚蠢的東西,我楚家身經百戰,隻打了一場敗仗,就遭到你們如此辱罵,看看你們一個個醜惡的嘴臉,我楚家軍出生入死保護你們,真真不值。”
欽差嚇得大叫:“楚子善,你這想越獄嗎,你,膽大包天,你趕緊給我回來,不然立叫弓弩手將你射成篩子。”
楚子善斜睨了眼欽差,不予理會。
他見楚子善理都不理他,氣急敗壞:“來人,將這逆賊抓住。”
顧以墨道:“欽差大人,子善不過出來和百姓們說說話,勿要大驚小怪的,顧某保證,子善絕不可能跑。”
“你保證有個屁用……”
大呼小叫的欽差見顧以墨臉色驟然陰沉,嚇得他不敢吱聲了。
楚子善環視百姓:“你們這是聽說楚子善通敵叛國了,不錯,這一仗失利就是因為有人通敵叛國,但叛國者不是我楚子善,而是那王亦清那貪官惡吏,他就是個賣主求榮的卑劣小人,竟還誣告陷害我楚家人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