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片寂靜之中,有人幹笑著開口:“宴會似乎要開始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不要讓長公主久等。”
“是呀是呀,萬一長公主生氣就不好了。”
在這樣的附和聲中。
其他人紛紛離去。
隻有寧安,看著雲清淺和寧蕭相繼離開的背影,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轉化為鐵青,衣袖下的手指也不自覺地捏起。
雲柔兒沒有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
心情可謂跌落穀底。
直到賞花宴上,長公主笑著開口:“今日的牡丹開得正好,不若幾位小姐以此為詩,瞧瞧誰做的詩詞最好。”
話音一落。
不少人的目光便落在了雲柔兒的身上。
作為京城中有名的才女,過去的這種活動,每一次獲勝的,不出意外都是雲柔兒,想必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雲柔兒確實自信滿滿。
原因無他,隻因前些日子,她從雲清淺的手中搶走的幾首詩詞中,正好便有一首詩是寫牡丹的。
於是,她薄唇輕勾。
“既然長公主都這麼說了,那柔兒也就獻醜了。”
她笑意盈盈,念出自己早已經背好的一首詩:“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獨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她念完詩。
信心滿滿的等著其他人的喝彩。
可沒想到。
等到的確實一陣沉默。
在這詭異的沉默中,坐在宴席上的雲清淺,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的嘴角上揚的美麗的弧度,少女發出動聽的笑聲,笑聲朗朗,時時刻刻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這銀鈴一般的笑聲和雲清淺那天下無敵的醜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任誰都想象不到,這笑容竟然出自她之口。
眾人竊竊私語。
雲柔兒得意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解的看著眾人,不明白為什麼這一次他們沒有和往常一樣為自己喝彩,而是一副詭異的樣子。
她感覺到了莫名的心慌,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來。
預感很強烈,雲柔兒隻能在心底祈求這種預感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
強裝鎮定,她扯出了一抹嬌滴滴的微笑,說道:“你們……”
這是怎麼了?
就在雲柔兒驚疑不定的時候,席上長公主的聲音卻傳了出來,帶了些許懷疑:“雲二小姐念得這首詩,不是最近炙手可熱的清泉先生作的詩詞嗎?”
什麼?
雲柔兒驟然瞪大了眼睛。
她整個人一下子裂開了。
她中計了!
有了長公主的發話,其他的世家小姐也紛紛開口:“雲二小姐不知道這位清泉先生,這可是最近炙手可熱的一位才子,其中最知名的就是那首牡丹詞呢。”
“雲二小姐好像沒有聽過這位先生,那雲二小姐又為什麼會念出這位先生的詩詞來?”
“如果不是雲二小姐能掐會算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對呀。
長公主要求的是她們每人做一首屬於自己的詩詞,可是雲柔兒卻拿了別人的詩詞,這代表什麼?
一瞬間。
她們想起了什麼。
當初那位京城第一醜女雲清淺曾經對人說過,雲柔兒的所有詩詞都不是她自己創作的,而是剽竊的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