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讚完了雲柔兒,眾人便將目光放到了雲清淺的身上,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因為他們認定,雲清淺是贏不了雲柔兒的。
雖然她做的賞月詩實在讓人驚豔。
但。
這不代表她每一首詩詞都能如此,而雲柔兒畢竟是京城中的第一才女,贏一個雲清淺還是綽綽有餘的。
宋薇薇難看的臉色也漸漸好轉。
她看著雲清淺,傲慢的抬起了頭。
即便是雲清淺贏過了自己又能如何?那隻能證明她有幾分才華,但若是想和柔兒比,那還是落了下乘!
雲清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妹妹做的詞確實不錯,可是比起妹妹早期的詩詞,卻是遜色了不少。”
她的話讓在場的人一愣。
確實。
雲家的二小姐,最開始出現在京城眾人的眼中的時候,便是以著名的一首送別詩,引得了京城詩人的讚賞。
那些年,她的詩詞風格大膽絢爛,一度驚豔過無數人。
但。
隨著時間的流逝,雲柔兒的詩詞漸漸地走向下坡路,大不如前,這也曾經是京城中的一大憾事,但就算如此,雲柔兒也是京城中的第一才女,無可撼動。
雲清淺為什麼忽然說出這種話,是想要嘲諷雲柔兒嗎?
頓時。
便有不少仰慕雲柔兒的公子憤憤不平。
而雲清淺卻隻是繼續說道:“其他人都隻以為是妹妹你江郎才盡,可是他們卻不曾想過,你之前的詩詞風格和如今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就連水平也不一樣,而且,你詩詞水平下降的時間,正好是我在京城中宣揚你剽竊他人的詩詞之後。”
她說著,微微一笑。
“在那之後,我就不願意寫詩了,所以你拿不到我的詩詞,就請了別人來做你的槍手,對吧?”
雲柔兒目光一縮。
而雲清淺卻隻是朗朗一笑,麵對著其他人的憤怒目光,平靜從容的喝下一杯茶,眺望著遠方的山水。
“風回小院庭蕪綠,柳眼春相續。憑闌半日獨無言,依舊竹聲新月似當年。歌未散尊前在,池麵冰初解。燭明香暗畫堂深,滿鬢青霜殘雪思難任。”
場上沉默。
不少人琢磨著這首詞,看著雲清淺的目光複雜無比。
平心而論。
這首詩詞,無論是從風格,還是韻味,都勝過雲柔兒不少,即便是他們再不甘心,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而雲清淺卻沒有停下,再一次作了一首詩。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剪綃零碎點酥乾,向背稀稠畫亦難。
日薄從甘春至晚,霜深應怯夜來寒。
澄鮮隻共鄰僧惜,冷落猶嫌俗客看。
憶著江南舊行路,酒旗斜拂墮吟鞍。”
一瞬間,眾人仿佛身處在幽靜的山間,親眼瞧見晨雪露覆滿綠葉,花朵飄落在清淺的流水之中,流水輕輕晃動,幽香於山野之間浮動。
他們如癡如醉。
高下立分。
雲柔兒的臉色變得蒼白。
她雖然才華不夠,但並不是對詩詞一竅不通,雲清淺所作的兩首詩,無論哪一首,都要比自己的這一首更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