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道:“想必你對安兒,心中也懷有不少的怨恨,但雲柔兒曾經做過的事情,他是完完全全不知情的,還以為雲柔兒是自己的良配,又以為你是故意汙蔑雲柔兒,所以才會對你那般冷待……”
“但如今已經真相大白安了,那孩子心裏也十分愧疚,哀家今日叫你過來也是想做個和事佬,希望你和安兒的怨恨能夠解開,莫要再為此事在意……”
雲清淺明白了。
太後這是來說情的。
她的心裏沒什麼感觸,她又不是原主,對寧安不可能有什麼感情,自然而然也不會有怨恨。
寧安所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玩弄了原主的感情,但憑心而論,他確實沒有做過什麼其他傷害原則的事情,在那段艱難的日子裏,他也確實對原主多有幫助。
所以,她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明白太後年齡的意思,太後娘娘放心吧,我和安王殿下的恩怨早就已經了了,他也曾經幫過我不少,雖然那一日她和雲柔兒訂婚時候說的話很難聽,但是現在也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她說著。
又想了一下,為了防止太後會覺得自己會仗著蕭王府的勢力而給安王殿下穿小鞋,又加了一句。
“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蕭王殿下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如果沒有安王殿下的話,我們兩個人說不定還不會相遇,對於我們的媒人,我們當然是十分感謝的。”
太後啞口無言。
許久之後,她才慢慢反應過來,歎息了一聲。
“也好。”
她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準備了不少的賞賜,讓雲清淺帶了回去。
等到雲清淺離開了,她這才轉頭看向屏風,淡淡的說道,“不用躲著了,他已經走了,出來吧。”
屏風後。
一身白衣的寧安緩緩走出。
他仍然是往常的樣子,一身月白色的長衫,玉冠束發。
隻是相較於以前溫謙帶笑的模樣,如今的他要更陰鬱一些。
太後說道。“我慣她剛才的樣子,並不像是說謊,心裏對你應該是沒有怨恨,想來日後也不會找你麻煩,但你還是要注意一些,她不在意,不代表蕭王也不在意,你若是有時間了,得上蕭王府一趟和他好好解釋一下,就說你和雲清淺之間毫無關係,明白哀家的話了嗎?”
是的。
這才是太後,今天會請雲清淺過來的真正目的。
寧安是他最寵愛的孫兒,將來是有機會問鼎那個位置的,她不希望,因為一個雲清淺而讓他和寧蕭不和!
寧安垂下眸子,“孫兒知道了。”
這一次讓雲清淺錢進宮,其實也是他向太後提議的。
他的想法很簡單,僅僅隻是希望能夠消去自己和雲清淺之間的誤會,然而當躲在屏風後麵,親口聽到雲清淺所說的早就不在意的話之後,心裏不知為何,竟然還是會有一些難過和悵然。
他想起許多東西。
想起第一次讀到那些詩文時,心裏的震撼和欣賞。
倘若……倘若雲柔兒並沒有剽竊雲清淺的詩文,又或許,是那個時候自己能夠相信雲清淺,他或許就不會盲目的一直偏向著雲柔兒。
更不會相信雲柔兒的話,認為雲清淺別有用心,而為了替雲柔兒出氣,竟然真的去玩弄一個無辜女子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