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還是,她想要看一看,寧蕭的臉還能不能複原。
畢竟。
那麼出眾的一張臉,毀容了也太可惜了,即便她在夢中隻是匆匆一瞥,也能夠看到未毀容前的寧蕭是何等的絕世!
寧蕭沉默了一下,下意識地撫摸上了自己的麵具。
聲音平靜的說道,“大概是因為我還不習慣以如今的樣貌示人吧。”
他的聲音明明是如此的平靜,然而雲清淺一瞬間卻鎮住了。
心底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痛意。
她想,這對於寧蕭來說絕對是一種內心上的折磨。
未毀容之前,他是風華正茂的公子,無數人傾慕愛戴,毀容之後,人人懼他如蛇蠍,即便他沒有摔下塵埃,卻也背負了數不盡的異樣的眼光。
即便他的內心再強大,怕是也無法坦然地接受。
她頓時將手縮了回來,“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摘下麵具的,我隻是想要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夠將你的臉複原,我也學過一些醫術,說不定就能淡化你臉上的傷痕。”
她說著。
忽然間聲音一頓,“你說過,你臉上的傷疤是因為飛燕郡主,可是外界都傳聞,你臉上的傷是在戰場上留下的。”
“不然呢?”
寧蕭冷笑一聲,“難不成將事情的真相說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本王的好侄女意圖染指自己的叔叔嗎?這是皇室的醜聞,本王雖然厭惡於他,但還不至於讓自己卷進這樣的醜聞裏麵。”
雲清淺大概理解了。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對飛燕郡主的厭惡和不喜。
她或許從來沒想過,她的自作多情和擅作主張,會毀掉一個男子的所有驕傲,即便他知道了,他也不引以為恥,仍然孜孜不倦地就纏著寧蕭。
她完全沒有想過。
因為她而掉進人生低穀的寧蕭,在麵對她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寧蕭的想法倒是沒有這麼多,隻是瞧見雲清淺放棄了摘下自己麵具的打算之後,她的心微微的放了下來。
其實。
隻要他願意,雲清淺完全近不了他的身。
但。
他並不想引起雲清淺的懷疑,更不想與她鬧得僵了。
於是隻能用這樣的謊話來隱瞞。
雲清淺,深吸一口氣,隨後,才緩緩的說道。
“你放心,這筆債,我一定會為你討回來的。”
寧蕭沒有說話。
隻是輕輕的皺起眉,心中想著,下次虛的在臉上易容一番,以免真實的樣貌被雲清淺看到。
兩個人心思各異。
也就在此時,窗外的青竹林中,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鳥叫。
素白色的鴿子穿過層層疊疊的竹林,輕靈地落在窗簾上,對著寧蕭叫了幾聲,隨後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ωWW.メ伍2⓪メS.С○м҈
“來信了。”
寧蕭抬眸看去,伸出手,那隻鴿子便熟練地飛進了他的掌心。
他取下鴿子腿上的紙條,瞧了幾眼,笑了一聲。
“她果然動手了。”
雲清淺眨了眨眼,“你是說飛燕郡主對國公夫人動手了?”
他將手裏的紙條碾碎,淡淡的說道,“就像本王之前說的那樣,她一定會動手,隻是本王以為他好歹還會猶豫幾日,不曾想下手居然如此之快,她在她母親經常用的香粉裏加了絕育的藥物,倘若一直用下去的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會徹底喪失懷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