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冷冽異常。
最開始他去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隻是心有懷疑,並沒有打算用這件事情來作為退婚的籌碼。
隻不過。
在調查中,他隱隱抽絲剝繭地發現了更為重要的事情。
這才是讓他不惜和自己的姑姑,以及整個國公府翻臉,也要和飛燕郡主退婚的理由。
畢竟。
飛燕郡主得罪了寧蕭不算,還曾經犯下那樣的錯,他是腦子秀逗了,才會答應和這個女人的婚事!
但。
這樣隱秘的事情,他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因為他還不想和整個國公府結下死仇。
他隻是緩緩的說道,“是嗎?那不知道表妹可還記得你十二歲的時候,在國公府的後花園……”
十二歲。
國公府的後花園。
明明拆分開來都是普通的字眼,然而聯合在一起。
卻讓飛燕郡主如墜冰窟。
她這一生最無法忘記的,就是在十二歲那年,她親手將一個男孩子推入了後花園的池塘。
本來隻是懷著惡作劇的心思,想要整一下那個想要分她寵愛的人,然而對方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寧安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以這件事情為借口來和自己解除婚約,並且還可以讓自己墜入穀底!
她的臉色終於不像之前那麼平靜,而逐漸變得驚恐。
宴席上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飛燕郡主臉色蒼白,還以為她是接二連三被拒絕,所以受到了刺激。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真正害怕的,是當年真相的揭露。
寧安原本還有幾分懷疑,然而瞧見飛燕郡主這樣的臉色。
心底頓時如同明鏡一般。
他垂下目光,掩住了自己眼裏的失望。
即便是親自讀到了那些詆毀的字眼,但是他對自己的這個表妹始終還懷有一份年少時期的美好,也曾經真正的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妹妹。
而現在,一切的美好全部都被戳破了。
他歎息了一聲,再一次地慶幸自己今日的果決。
他不能真的娶了飛燕郡主,否則日後等待他的絕對是不堪的生活。
坐在一旁的雲清淺乍了咋舌,忍不住在心裏嘀咕。
寧安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按理來說這件事情應該很隱秘才對,就連當初的寧蕭都沒有想到這一方麵。
她摸了摸下巴,忽然瞧見了寧蕭眼底的笑意。
頓時恍然大悟,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握住了對方的袖子。
低聲說道。
“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寧蕭斜著眼睛瞧了雲清淺一眼,一雙狹長的鳳眸裏笑意煥然。
他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可和本王沒什麼關係,隻不過本王發現他剛好在查這件事情,就想著不如做一件好事,就把這些資料送到他手裏了,但是他想怎麼用什麼時候用,就不是本王能夠管到的事情了。”
明白了。
上一次的信封事件,即便所有人都認為,飛燕郡主說的自己不是親生的話,隻不過是為了促成自己和寧蕭婚事的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