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妃但在雲國皇帝身邊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他這暴躁易怒的性格,要不然也不會導致楚國會自立門戶了。
不過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她眼裏浸滿了淚花,也不知是真的被雲國皇帝這粗魯的動作給嚇著了,還是說故意裝出來的這般楚楚可憐。
她放柔了自己的聲調,眼睛裏頭也添了幾分含情脈脈:“皇上,臣妾雖入宮不比皇後久,卻也有所耳聞你對林家姑娘的情誼,臣妾是皇上為自己的夫君,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對故人之女動情?到那時,臣妾失了您的寵愛,自然無顏苟活於世。”
這樣楚楚可憐又放低身價的話,若是換在平常,早就將雲國皇帝迷得暈頭轉向。
可自古以來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林芷筠的死一直讓雲國皇帝耿耿於懷,日日夜夜的記掛著,可粟妃這麼多年來溫柔順從,反倒叫他不再珍惜。
“那你這便叫善妒。”雲國皇帝並沒有吃她這一套,反而更在怒頭上。
“既然如此,那從今日起你便關在這寢宮裏頭麵壁思過吧,等什麼時候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什麼時候再來見朕。”喵喵尒説
他說完這些話,便轉頭離開了粟妃的寢宮。
都說幾家歡喜幾家愁,粟妃雖然被關了禁閉,可薑皇後卻是扳回了一城。
要知道這些年來,她除了為了自己的子女謀劃,唯一不服氣的就是粟妃憑著那張跟林芷筠七分像的臉就壓了自己一頭,估計她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她也曉得粟妃是晏胤進獻上來的,隻要粟妃得寵一日,太子就很難倒台,可如今這兩個人隻怕是都不能成器了。
隻要太子下了台,那就隻剩下三皇子和四皇子,盡管四皇子如今跟自己鬧翻了臉,可也不代表日後不會為了這個皇位而達成合作。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有耐心,隻要她能等到晏胤下台,那自己一定就會站到權力的最巔峰。
粟妃被關起來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雲清淺的耳朵裏頭。
她跟粟妃之間雖然一直都沒有過好臉,可也不得不承認,她在無形之中幫了自己很多。
最重要的是,粟妃明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卻遲遲沒有捅出來,反而也因為自己的身世而被連累,可見是個嘴硬心軟的。
想到這裏,雲清淺也忍不住替粟妃的處境擔心起來。
寧蕭卻覺得雲清淺今日在雲國皇宮裏頭受了驚嚇,便耐心的替她梳起頭來,通過鏡子看到她凝重的臉色,就知道她不光光是為了自己的婚事擔憂,更多的還是在擔心粟妃日後要如何走這條路。
“阿淺,粟妃剛剛入宮的時候,宮裏頭可不單單隻有一個皇後,她這些年陸續叫三皇子和四皇子的生母失寵,又壓了皇後一頭,靠的可不單單是這張臉。”寧蕭不想讓雲清淺再蹚這趟渾水,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離開雲國。
他放下手裏頭的梳子,從後背抱住雲清淺,喃喃道:“明日我就帶你回楚國吧,回去之後我們就成親,再也不管雲國的這些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