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大殿中,一片寂靜,隻有沙漏流動時的沙沙聲響。
“關於這點……”令人窒息得靜謐中,雲清淺緩緩開口,她抬起眼皮,不閃不避地直視對麵的皇後,態度堅決而固執,“請恕臣女無法答應,我與翡翠之間畢竟是有難以逾越的溝壑在的。”
“清淺……”
“娘娘不必再勸。”她不容置疑地打斷對方,未曾描繪的紅唇抿成一條縫,眸光銳利得像是鋒芒畢露的利劍,“臣女這個人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翡翠曾害過臣女,臣女看在您和太子殿下的麵子上不會對她做什麼,但要臣女以德報怨的救她,絕無可能。”
“清淺……你就當是為了桃桃,倘若齊國真的因為不能誕下新生兒而發生變故,桃桃該如何?”皇後曉得雲清淺是最在乎齊桃桃的,也隻能委屈自己的女兒。
雲清淺撇了皇後一眼,曉得她是什麼意思,卻冷哼一聲:“若真是如此,那齊國也著實該滅國了。”
她說完這些,連忙離開了鳳儀宮。
“就是這樣……”皇後歪倒在軟塌上,頭疼地捂住額頭,“她說什麼都不願意救翡翠,本宮也找太醫問過,他們都無能為力。”
“清淺不願意才正常,她要真答應了,我才會懷疑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齊桃桃不在意地回了句,還順手撚起一塊糕點送入了口中。
皇後更頭疼了,“翡翠怎麼樣本宮不在乎,可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你皇兄的第一個子嗣啊。”
“第一個又怎麼樣?隻要皇兄願意,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而且孩子的母親也不會像翡翠一樣麻煩,這多好。”齊桃桃將糕點放下,不滿皇後的話,“母後,正妃才入門就有了庶子,說出去是叫人笑話的。”
“你這個死丫頭。”皇後瞪了她一眼,“會不會說話?”
“我怎麼就不會說話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隻是您不愛聽而已。”齊桃桃聳了聳肩,在她越來越嚴厲的目光中,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好好好,您別生氣了,我不說就是了。”
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皇後收回視線,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躺倒在軟塌上,“這可如何是好啊。”
“要我說,您直接放著不管就成,事情最後成了什麼樣,端看她的造化就是。”
“哪裏有這麼簡單?”皇後向來不願意給齊桃桃施加壓力,而如今確實不得不了,“你父皇可眼巴巴盯著這個孩子呢。”
“怎麼就不簡單了?也就是您愛操心,既然父皇非要盯著,那就叫父皇再生一個不就是了。”齊桃桃也隻有在皇後麵前,才敢這般口無遮攔。喵喵尒説
“本宮怎麼可能不操心?”皇後隻得心累,特別是看到又塞了塊糕點放進口中,從頭到尾就沒停下嘴的女兒,頓時愈發疲憊了。
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多不省心的東西呢。
頭疼地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皇後坐起身,語氣嚴肅地喊了她一聲,“桃桃。”
“啊?”
“本宮思來想去,還是不願意放棄翡翠肚子裏的孩子,剛好你不是和清淺關係好嘛,要不你待本宮去勸勸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