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全身籠罩著黑氣，散發著恐怖、詭異、扭曲、黑暗的氣息，柳含煙臉色煞白。
這人是誰？
他來做什麼？
柳含煙完全看不出來人的修為，也就是說對方的修為定在她之上，柳含煙見他朝自己走來，霍地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了一把寶劍，橫在胸前，虛張聲勢道：
“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你可知道我是逸塵仙尊的弟子，你、你要是敢傷害我，我師尊、我師尊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響起，黑衣人朝著她走近：“謝微吟？謝微吟不會來救你，恐怕他心裏早就不認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徒弟了吧？”
沙啞的難聽至極的聲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似老非老，似少非少，聽著這聲音柳含煙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的聲音這麼難聽呢？
月光照在黑衣人的身上，他逐漸從黑暗中暴露出來，看清楚這人的臉，柳含煙驚恐地大叫了一聲。
天啊！這張臉是多麼的醜陋啊，那是五官嗎？那能說是五官嗎？細長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兩道縫，縫裏透出血光，鼻子眉毛都沒有，那張嘴裂開到了顴骨處，裏麵都是密密麻麻的牙齒。
好惡心！好可怕的臉！
然而這張臉為什麼這麼熟悉呢？
柳含煙嚇得花容失色。
“你別過來，你個醜八怪你別過來！”柳含煙驚恐地叫道，她一劍朝著黑衣怪物斬去，她的劍穿過了那黑衣怪物，對方卻毫發無損。
柳含煙心中驚恐，一陣亂攻擊。
砰砰砰——
各種法寶激射出去，隻是到最後，她的法力耗光了，對方卻依舊絲毫無損。
柳含煙恐懼得發抖。
她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黑衣怪物邪笑一聲，瞬身到她跟前，抓住了她一隻手臂，柳含煙尖叫起來：“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你個醜八怪！”
黑衣人道：“餘若是醜八怪，你又是什麼？做人類做太久了，連自己是什麼東西都忘了。”
祂抓住柳含煙的手，將她拖到了河邊，按著她的頭，讓她看著水麵的影子。
“看看，看看你自己的模樣。”
柳含煙看著水麵，那水麵上有兩個醜陋的怪物，他們一個穿著黑色的衣袍，一個穿著青色的紗衣，他們的臉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醜陋。
柳含煙恐懼得大叫起來。
不！
這不是她，這不是她。
“看看，看看你自己本來的模樣。”黑衣人死死地按著柳含煙身體，讓她看著水麵的倒影。
“不，這不是我，我不是這樣子的。”柳含煙哭泣著說。
“你不過是用了周夢蝶臉而已，那是周夢蝶的臉，不是你的臉。這才是你本來的樣子，接受現實吧！”黑衣人說。
周夢蝶？
一聽到這個名字，柳含煙的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無數的記憶朝著她湧過來，她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一身白衣，手握長劍，目光冷厲，神情堅毅。
她劈開了大海，將海底中高達幾萬丈的神木劈成了兩半……
周夢蝶！！
賤人！那個賤人！！
邪惡、扭曲、不甘、憤怒、憎恨等各種汙穢的氣息從柳含煙的身體裏散發出來，她的眼睛發出了紅光，她想起來了，她全部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