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哈就曹桂在昌建礦業的礦部召見了自己哼哈二將中的藏獒。哼哈二將中的另一個是橫疤阿郎,阿郎現在在江陵,前一天阿郎給曹桂報告了自己的“工作”進展。被關押在武海區看守所的嚴副市長由兩名警察專門看守,老的警察叫史灼,年輕的叫吳義,這個叫吳義的年輕警察畢業於國內一所專門培養獄警的學院。史灼快退休了,也沒什麼其他愛好,吳義平時就是喜歡玩玩牌,別的時間除了家裏就是單位,而且兩個人的家庭住址和主要活動場所,阿郎和兄弟們都已經摸得一清二楚。
聽了阿郎的彙報,再加上這幾天恨透了江縱北的白家齊也一直催促這件事,一想到江家,白家齊就會想到嚴崇,當初如果不是嚴崇的扶持,江家永遠不可能騎到自己頭上來,這就叫厭惡和尚,恨及袈裟。葉準也催了幾次,葉準很狡猾,每次都是用陌生號打過來,肯定是新辦了幾張卡,他是擔心白家齊這邊一旦出事,自己得想辦法把自己摘出來。殊不知,白家齊每次都用手機進行了電話錄音。
哈就曹桂帶著藏獒把礦山看守礦工的事大致作了安排,和白家齊道別,白家齊知道哈就曹桂這一次如果做成了,那盛邦的鐵爐梁鉛鋅礦就會通過葉準弄到手,兩個人幾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想買飛機買飛機,想買郵輪買郵輪;如果做砸了,他曹桂就得把事情扛下來,那估計弄個無期徒刑、死刑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其實就白家齊現在的資產足夠他一輩子揮霍的了,但欲壑難填,人就是這樣,一生中情欲、貪欲永遠占領著絕對領導的位置,當無數的傻子高呼著自己控製了欲望,掌握了命運時,卻沒看到欲望在更高的蒼穹上,露出譏笑的嘲諷的麵孔。
下午哈就曹桂帶著藏獒去了機場,藏獒是第一次搭飛機出行,以前無論去哪都是大巴倒火車,火車倒大巴,曹桂始終為了兄弟們的安全著想,嚴禁坐飛機,還騙兄弟們說:“飛機飛那麼高,離上帝總部很近,有時一不小心就見麵了。”藏獒認為這次是老板照顧自己,這要放在以前兩人肯定是分地、空兩路走。在機場,藏獒在前麵一路開道,安檢時還和安檢員瞪眼呢,心想這安檢員沒長眼睛啊,連臨濱市黑道結巴大哥也敢檢,如不是曹桂製止,他肯定咬他。
飛機終於在藏獒一睜眼、一瞪眼的驚嚇中發動了引擎,起飛!藏獒的身子也隨著飛機前仰後合。“這他媽司機肯定感冒了。”藏獒對老板說道。
“哈就……哈就你為什麼這麼說啊?”曹桂很奇怪地問道。
“你沒看這鳥車一顛一顛的,司機肯定在打噴嚏。”
哈就聽了就想哭,這個藏獒除了會使砍刀以外,真他奶奶的什麼也不懂。
飛機穿過雲層後平穩地飛行,藏獒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藏獒往外瞅了一會兒,忽然說道:“老大,這《西遊記》淨他媽騙人呢。”哈就瞅了瞅他沒說話。
“咋沒看見玉皇大帝呢,這飛機都能穿透雲彩,你說玉皇大帝的宮殿怎麼建起來的?”藏獒兀自自言自語。
“你再好好看看,還能看見孫猴子呢!”旁邊坐著的那位乘客實在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
“你好好坐著,哈就……哈就別胡說了。”曹桂那臉紅得,尋思這人可都丟大了。
過了一會兒空姐開始分發飲品,看著漂亮的空姐推車走了過來,曹桂告訴藏獒東西都是免費的,他真怕藏獒一會兒問空姐這飲料多少錢。
“這位先生,請問您喝點什麼?”空姐半躬下身子笑著問藏獒。
“都要。”這藏獒一聽免費的,當然要大喝特喝了,什麼樣的老大帶什麼樣的小弟,這是規律,曹桂也一下要了三杯。兩個人擺滿了兩小桌板,藏獒邊喝邊吧嗒嘴,這飛機上的東西就是好喝。空姐笑得很燦爛,心裏笑得更燦爛。
一杯一杯的,藏獒一陣子就給全報銷掉了,喝完所有飲料的藏獒想去洗手間,就急急忙忙地解開安全帶,猛然站起,可是他卻沒起來,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阻止著他,藏獒心想這安全帶這麼管用嗎?已經解開了還站不起來,他不服輸地和它對抗,對抗,對抗,卻被牢牢地鎖在座位上動彈不得。怎麼回事?哈就曹桂在旁邊看著也納悶了,低頭一看,安全帶緊緊地綁在他身上,他解開的,居然是他奶奶的自己的褲腰帶。
凋零哥非常相信我們的黨和政府會帶領所有人走向共同富裕,飛機出行對於無論城裏還是農村人有一天都會是首選的交通方式。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境是這樣的——凋零來到了機場售票處:自動廣播裏傳出這樣的聲音:某航第68號航班,目的地北京,票價十元,不設找零,月票請出示。人聲鼎沸,有人扛著蛇皮袋,有人拎著活雞活鴨,安檢員滿頭大汗:“您這可得補票,超重了。”“憑什麼啊?上次背了兩麻袋土豆都讓我過去了。”顧客反問道。這時另一個乘客湊過來:“來來來,哥們兒,抽支煙,我這批活雞不麻煩您了,機艙擺不下,您幫我綁機翅膀上得了,反正它們自己也能飛,不浪費飛機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