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哭得呼天搶地,就像死了親爹似的。但你哭前調查好了啊。怎麼福旺成了地主家長工了,福旺的母親都死了七八年了,怎麼也跑來哭喪了。
田二姐聽著不對勁,就拉旁邊那個哭靈的婦女悄聲說道:“姐們兒,哭錯了,他哪有給地主家當過長工啊。”那婦女聽了一愣,接著又張開大嘴哭道:“叔叔啊,你放心吧!你那小孫子我一定幫你照顧好的,那孩子多可憐啊!”福旺的靈魂在天上氣得飄來飄去的,這哪來這麼一幫人啊,奶奶的我連兒子還沒有呢,哪來的孫子?
江縱北和馬九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馬九對江縱北說道:“大哥,這幫人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江縱北也納悶,怎麼忽然又冒出這麼多親屬了,昨天來的村長、福旺的爹、福旺的老婆怎麼都沒來啊?“馬九,過去問問那個扛花圈的小夥子,弄清楚了。”江縱北吩咐道。
馬九跑到那個小夥子跟前問道:“兄弟,你和死者什麼關係啊?”
“他是俺三哥,親三哥,死得好慘啊!”小夥子一臉悲痛。
“那福旺姓什麼啊?”馬九接著問了一句。
“姓福啊,你這人是不是抽風啊?”小夥子對馬九是橫眉冷對。
這時二剛和另外幾個人在靈棚前打起了橫幅:“盛邦盛邦,血債血償。”
馬九跑到江縱北跟前低聲說道:“大哥,你先走,這些人連福旺姓啥都不知道,肯定是有別的來頭。”
“江總,你昨天說的那五十萬也太少了吧,我們問了,這種情況最少也得二百萬啊。”田二姐這時一邊抹眼淚一邊向著江縱北走了過來。
“五十萬都不行,我認為二十萬就足夠了。”這時江縱北背後出現一人大聲喊了一句。
江縱北聽出這個聲音是公司門客馬超舞的。
馬九看見馬超舞、江縱南和李進一起從山上走了過來,全部黑色夾克,棕色皮鞋。幾天不見,李進真有了點江湖老大的風範。戴著墨色眼鏡,一手拿著江縱南的皮包一手插在褲兜裏。江縱南跑過來和大哥擁抱了一下,馬超舞同馬九和江縱北打了招呼。
田二姐聽到剛來的這個中年人說隻給二十萬就急了。繼續發揮著自己天下第一罵的本領,“你個有爹養沒娘教的個東西,你給姑奶奶少一分試試。”
“啪!”李進躥上去就是一個耳光。速度非常快,快得田二姐連九陰白骨爪都沒來得及伸出,就眼冒金星了。李進在農村這種女人見得多了,他認為男人不打女人的前提是這個女人得像個女人。像田二姐這種人你就得給她個下馬威,否則她絕對沒完沒了。
“你們他媽把我親戚弄死了,還有理了是吧?”二剛罵了一聲,帶著幾個哭靈的衝了上來。
這時人群中阿郎低聲說道:“一會兒老五、老七和我一起砍剛來的戴眼鏡這小子,廢了他。老九你帶著大洋子、老棍子去砸礦部,剩下人對付江家這哥倆,下手把握住分寸,能用鐵棍就別用刀。”眾人聽後都把手放進了懷裏,隻等阿郎一聲令下。
與此同時,馬超舞低聲告訴馬九讓盛邦所有的礦工趕緊全部脫掉孝衣。馬超舞從人群中看到了阿郎就什麼都明白了。如果不脫去孝衣,雙方衝突起來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是自己人。
“馬九,這些人都帶著家夥呢,咱們來不及準備了,你負責保護江總的安全。李進你跟住縱南趕緊走。”
但馬超舞所有的吩咐都已經晚了。二剛等人已經衝了過來,阿郎在人群中打了一聲口哨,就見十幾個人從懷裏迅速抽出鐵棍、刮刀,沒有了罵聲,忽然很寂靜,所有人都披麻戴孝倒拖著器具很有秩序地跑了過來。阿郎先是慢走然後忽然變跑,老五、老七緊跟左右,直取李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