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鐵爐梁鉛鋅礦、安樂鉛鋅礦和市區的唯一通道——斷橋,終於竣工了。這條斷橋關係著三家的命運,從江一山當年建橋到白家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再到江縱北炸橋一直到白家齊被迫修橋。
江縱北早上起來,喝過早茶後,懶懶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倒上一杯水,拿出一支BK54雪茄,熟練地用雪茄刀剪去了雪茄頂,然後點燃,深吸一口,一股微風帶著可可、堅果、巧克力等醇厚、濃鬱的味道。從日本回來後,江縱北愛上了雪茄,感覺吸雪茄能在減輕壓力的同時考慮很多問題,每一個決定都伴隨著一支支雪茄的灰飛煙滅。
今天注定有故事要發生,昨天聽鐵爐梁礦上的工人彙報,白家齊晚上調到安樂鉛鋅礦十輛東風加長卡車。該來的終於來了,江縱北想著皺了皺眉,左手掐著雪茄,右手拿起了沙發上的一本雜誌《男人風尚》,隨意翻翻,裏麵有一篇文章的題目是《雪茄客與中國男人的品位》,簡單地介紹了雪茄的中文來曆——竟然和兩大文豪徐誌摩和泰戈爾有關係。
1924年的秋天,剛從德國柏林和第一任妻子張幼儀辦妥離婚手續的徐誌摩回到上海。周末,在一家私人會所裏邀請了當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泰戈爾先生。泰戈爾是忠實的雪茄客,在兩人共享吞雲吐霧之時,泰戈爾問徐誌摩:“DoyouhaveanameforcigarinChinese?”徐誌摩回答:“Cigar之燃灰白如雪,Cigar之煙草卷如茄,就叫雪茄吧!”經過徐誌摩的中文詮釋,將雪茄原名的形與意,造就了更高的境界。
江縱北看完後,笑了笑,心想不就是一支煙嗎,哪來這麼多事。硬把“悍婦撒潑”說成是“貴妃醉酒”。
這時電話響起了,是血凝。
“江總,按照您的吩咐,李進已經帶人從鳳落溝趕過來了,現在就在公司總部這兒。”血凝在電話那邊作了簡單彙報。李進出院後,就回到了鳳落溝。
“好,你們等我,這件事先別和周秘書說。”江縱北是怕周佳依知道會擔心。
“今天我收貨。”江縱北自言自語了一句,將半支雪茄放在了古銅色的煙灰缸裏,很長很長的煙灰,伴著一點點的明火。然後一口喝幹了茶幾上的水,迅速披上風衣,下樓。
白家齊和曹昌劍、哈就曹桂、橫疤阿郎、藏獒以及曹桂的十幾個手下兄弟,已經彙集到了安樂鉛鋅礦。橋已經修通了,工程師範武前幾天給白家齊作了工作進展情況的彙報——現在已經從隔壁江縱北的鐵爐梁鉛鋅礦地下,挖了近五百噸精品鉛鋅礦石,按每頓六萬元的市場價計算,總價值有三千萬。
曹昌劍調集了十輛荷載十噸的卡車,一早上浩浩蕩蕩開進了安樂鉛鋅礦和鐵爐梁鉛鋅礦的地上交界處。挖出來的礦石全在地下大窖裏存著呢。從地下看,巷道已經穿過鐵爐梁至少有兩公裏,但在地上什麼也看不出來,巷道裏全鋪上了滑道,滑道一直通到了現在十輛卡車停靠的地方,所以外人從外麵看起來,白家齊他們就是在裝安樂鉛鋅礦自己的礦石。
“昌劍啊,這下我們總算發了筆外財,等到把礦石都運完後,一定要去和江縱北承認我們當時在地下打錯巷道打過界了,但沒打出什麼東西,他手裏沒什麼把柄,我們做一下表麵文章就可以了。”白家齊站在車邊對曹昌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