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燁微微頷首，心裏也有些感慨。
商鞅確實認死理，要不然也不會死在自己製定的律法之下！
如果依舊和嬴虔保持良好關係，又娶了四妹為妻，連嬴駟都要稱一聲姑父。
士族還敢動他？
“唉~！”
嬴燁歎了口氣。
對於商鞅的功過也不再多做評判。
但他讓從一個羸弱，被山東六國視為蠻夷的秦國走向富強，是毋庸置疑的。
或許嬴虔也是深知這一點，才會從此隱居山林吧。
可惜了……。
忽然
外麵傳來爽朗的大笑聲：“酒來了！”
嬴虔身形魁梧，雙手托著壘起來比人還高的酒壇子走了進來。
笑道：“屋舍簡陋，今日咱哥倆就席地而坐喝個痛快！”
五更本想把滿是灰塵的地麵清理一下。
嬴燁抬手阻攔，笑道：“好，誰也不準用內勁化去酒勁，今日不醉不歸！”
說完，拿起一壇子酒。
酒壇上沾滿了濕潤的泥土，顯然是剛從地下挖出來的。
嬴燁左手成刀，削掉了封泥。
放在鼻尖聞了聞，抱著酒壇就灌了一大口。
忍不住讚歎：“好酒！”
嬴虔看著手裏的酒壇，麵具下的眼睛裏流露出一抹哀傷。
“這酒是老二埋的，原本是想等你歸來後三兄弟痛痛快快喝一場。”
“隻是…老二已經不在了。”
“老二若不是為國事所煩心，以他的天賦恐怕已經邁入天人境了！”
嬴燁神情一滯，暗淡的眼中露出了追憶之色。
歎息道：“是啊，二哥一生為大秦操勞，才讓我們有了更多時間修行武道。”
隨即站起身，望著大門外的天空。
朗聲道：“雖然二哥已不在，但他奠定了如今讓六國膽寒的強秦，也能欣慰了！”
咕嚕~咕嚕~！
嬴燁舉起酒壇豪飲一大口，把剩下的酒液全部灑在了地上。
嬴虔見狀，也喝了一大口酒，把剩下的酒液灑在了地上。
兩人相視一眼，心中的鬱結隨之散去。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早已看破了生死。
更會輕易顯露最深處的情緒。
今日短暫的感性，已經極為難得了。
“來，坐下喝！”
嬴虔重新開了兩壇酒，坐在地上大喝起來。
忽然，神情一怔。
疑惑的問道：“小娃，你在做啥？”
嬴政灑了一地酒液，轉頭道：“政兒在祭奠孝公！有了孝公的開拓，才有了如今強大的秦國！”
“大秦強軍東出滅六國之日，不遠了！”
嬴虔神情一怔，眼睛裏滿是讚賞道：“你能有如此雄心壯誌，將來必能一統天下！”
嬴政恭恭敬敬行禮道：“政兒定不會讓大秦曆代先祖失望！”
“好！好！好！”
此刻，連黑伯也忍不住連讚三聲。
雖然黑伯並不是王室，也無官職。
可在場的幾人裏，卻是資格最老的！
他將一輩子都獻給了王室，即便垂垂老矣，依舊以底蘊的身份鎮守大秦。
自然樂於見到大秦能夠一統天下。
嬴燁看著旁邊的已鋒芒畢露的青年，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之前在商城裏好像看有一種丹藥，可以讓殘破的軀體再生！
老大遭受劓刑，被割掉了鼻子，一百多年不敢以真麵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