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趙四喜,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十五年前的一天,有一夥人闖入家中,把已經七歲的兒子給搶走了。
他們是本分的農民,不認得什麼大人物,更沒走出過這片村莊。
那段日子叫天不應,叫地無門,夫妻二人想死的心都有。如今看兒子安然回來,並且長的如此俊俏,喜歡的不得了。
莫星魂開始以為他們認錯人了,不過與夫婦站在一起,眉宇間的相似度很高。他不好意思摘下麵皮,那是爺爺給戴上的,既然人家認錯,他暫時當個兒子好心寬慰,也不是不可以。
婦人醒來後,拉著莫星魂說東說西,有些語無倫次,仿佛要把這些年沒說過的話通通說一遍。
莫星魂始終在聽,偶爾也會附和幾句淡淡問道:“我忘記了曾經的事情,我現在叫莫星魂,以前叫什麼啊”?
“趙無極,我可是請了遠近聞名的先生給起的。”趙四喜嘿嘿傻笑,哪怕還在做飯,目光都沒離開莫星魂半步。
“趙無極?我好像對這個名字有印象。”莫星魂搖搖頭,感慨忘記了太多事,活成一張白紙。
“對,既然你記得,就一定是我的兒。兒啊,娘好想你,夜夜盼著你歸來,幽主有眼,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幽主是誰?”莫星魂疑問道:“對了,你們可知從何處能去往北州和中州”?
夫妻倆對望一眼,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不方便說嘛?我就隨便問問。哎呀,您這飯做的香,光聞著就食欲大開。”莫星魂笑著岔開話題,主動來到爐灶前,幫趙四喜添火。
劈柴燒火切菜,莫星魂擼起袖子充當幹活的廚子,片刻間,從陌生到熟悉在他身上得到轉變。
既然他們不便說一些東西給我,那我索性幫他們好了,人與人之間應該多一點愛。
他做菜的時候,趙四喜夫婦就在後麵看著,眼中時而閃過疑惑,時而黯然神傷,想不通他不是被幽主抓去了嗎?怎麼看起來當過廚子。
素菜,極少的佐料被莫星魂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香氣從院內傳出,飄香至整座村莊。
趙四喜喜極而泣,兒子隻要沒死,能活著回來就好,甭管他是做了廚子還是別的,總之活著比什麼都好。
這頓飯格外溫馨,莫星魂終於體會到父母的關愛。他喜歡這種感覺,一個小家,父母雙全,雖沒有金玉滿堂的豪奢盛宴,但他很滿意。
飯後,趙四喜拿出一塊黝黑的鐵牌笑道:“當年啊,你被人搶跑,留下了這塊牌子,倚靠它,我們這些年勉強過活,就盼著你有一天能回來”。
莫星魂瞅瞅鐵牌,忽然從身後口袋中掏出一個類似的,隻不過觸摸手感略有不同。
“看看,還說你不是我們的孩子,以後別叫莫星魂了,改回趙無極好了。”趙夫人埋怨道,眼中淚花還未掩去。
鐵牌我有,難道我不是莫星魂?太多太多疑問在腦海中浮現,可惜爺爺不知去向,自己又找不到回家的路。
“兒啊,你說你現在是什麼?和尚?和尚是作什麼的”?
莫星魂想起一路來,百姓對他的裝束很是好奇,難道這裏沒有和尚?既然如此,不如再此宣揚佛法。
心中有了想法,索性住了下來,也改名趙無極,反正名字對他來說隻是一個代號,叫什麼無所謂。
從自家開始,每天忙完農田的活計,他會掏出那本佛書,給趙四喜夫婦講解為什麼要學佛,學佛的好處。
從陌生到熟悉,從好奇到認真聽講,趙家人的習慣漸漸引起了村民的好奇,繼而陸續參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