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輛破爛的吉普車驚慌失措的朝著前方駛去,在車輛的身後,不斷有顫顫巍巍,行動緩慢的喪屍追逐著車屁股。
林卓然隨手崩了幾個已經攀附在車窗上,麵容腐爛的喪屍,灰頭土臉的臉上隱藏著一絲凝重。
“最近喪屍的異動異常活躍啊,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座城的幸存者應該都和我們彙合的差不多了,按理說,這群喪屍不應該有什麼新的異動才對。”
俞琴看了窗外的喪屍一眼,收回視線繼續專心致誌的開著自己的車。
“卓然姐,你說咱們這個城區會不會是來新人了啊?”
林卓然沒有說話,隻是專心的對付著手邊不斷試圖攀附的喪屍。
話說出口,俞琴才知道自己說出了一句愚蠢的話。
現在已經快要末世的第二年了,大家多多少少都已經摸清楚了天災的規律和喪屍出沒的規律。
先不說,能在這種時候活下來的幸存者都不是簡單之輩,隨著末世,農業也逐漸消失,人們失去了耕地來源,食物變得更加的匱乏。
雖說她們僥幸找到了一座地下堡壘,但由於物資的匱乏,仍舊需要不斷的出門尋找補充食物。
而資源匱乏所麵臨的就是人們的相互爭奪。
所以在這個時候,出現新的幸存者對於她們來說,可算不上是好事。
“媽的,這群喪屍沒完沒了了。”俞琴疲於逃命,也不再想那麼多,而是專心致誌的開車。
而車上的林卓然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有時候,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自從一年半以前和許安分別以後,她就去了隔壁城市找妹妹,可她還是去遲了。
等她趕到的時候,妹妹的學校早就已經被封鎖了,而裏麵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屍變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不管不顧的衝進去,可現實就是在麵對一張張被柵欄隔開麵目猙獰的臉時,她退縮了。
有不少的學生家長和戀人朋友當時都想去學校救人,可看著被封鎖在校園中,那一張張已經開始腐爛屍變的臉龐,大家都楞在了原地。
可林卓然並沒有放棄,她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個掩體,抱著心中最後一絲期待,想要在等等看。
卻在某一天出門尋找食物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穿著藍色百褶裙,青灰色的胸前戴著一枚玉石項鏈的女喪屍,遊蕩在學校門口的圍欄前。
她瘋了一樣衝過去,差點就被近在遲遲的喪屍抓傷,她雙眼瞪得通紅死死的盯著女喪屍胸前的項鏈。
她怎麼會忘記,那是妹妹十八歲成人禮時,她送給對方的玉如意。
年年歲歲常如意。
可終究,妹妹也沒有得到如意,反而變成今天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林卓然在沒有勇氣回頭看向妹妹一眼,就在一個喪屍快要靠近她的千鈞一發之際,她被俞琴所在的小隊救下了。
俞琴末世前是一個戶外露營的狂熱愛好者,結交的朋友多數也都喜歡獵奇一些新鮮的事務。
其中有一個富二代名叫郝承,就喜歡建造一些奇奇怪怪的地下城堡壘,說是等喪屍來臨後,就可以躲避其中。
當天災降臨時,他就帶著家人躲進了堡壘中,後麵又接收了一些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