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媚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警惕的環視著四周。

靠著她的視力,她根本看不到狼群在哪裏,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到。

但盡管如此,周海媚也察覺到了空氣中那種不同尋常的氣氛,那是一種近乎於死一般的壓迫感。

“你將火把拿好,這種野獸害怕火種。”

周海媚聽著許安在耳邊的低語,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警惕,同時,空閑著的那雙手也探向腰間。

那是放著她平時最常用的槍。

可手剛伸出去,便被許安阻止了。

“別用槍。”

周海媚一臉疑惑的看著許安,像是在詢問為什麼。

許安緊了緊手中的長刀:“槍支的聲音太大,我怕引來其他的野獸,你就拿著火把站在火堆旁。”

她能聽到不斷朝著她們靠近的,清淺的腳步聲。

但這些腳步卻沒有呼吸聲,這讓許安有些糾結,她也無法通過呼吸聲音來判斷到底有幾隻狼。

隻能通過腳步聲來判斷這些狼群的數量,隻是腳步虛浮,又是狼這種最為小心警惕的生物。

許安自己也拿捏不準。

周海媚幾乎是下意識便要反駁許安,“你自己一個人怎麼對付狼。”

但她心中也明白許安說的是對的,她們此刻身處於一片密林之中,誰知道還會不會有更加凶猛的野獸出沒。

周海媚有些自責:“都怪我,要不是我說要吃點熱乎的,咱們也不會生火做飯了。”

許安無奈一笑:“這和你沒有關係,在說,我自己也想吃啊,怎麼能怪你。”

但是周海媚卻並沒有被安慰到。

在燈塔上,周海媚在許安的麵前一直是以大姐頭的身份,為許安保駕護航。

無論是在幾乎都是男人的天下的訓練館,還是訓練賽場。

誰見到周海媚不說一句:“媚姐好!”

在這種常年累月的吹捧中,饒是周海媚在堅持初心,但也難免會受到影響。

第一次護著許安的時候,也確實是因為許安長得討喜,性格又對她的胃口。

她本以為這一次從燈塔下來,還是會和從前一樣,由她全方位的罩著許安,保護許安。

可沒想到,等真的下來了以後,情況確實截然相反。

她反而變成了被照顧的一方。

甚至一路上,有很多次,不但沒有給許安幫到忙,還給許安扯後腿。

也是這一次從燈塔下來後,周海媚才知道自己有多坐井觀天。

她無非就是出身好一點。

如果沒有燈塔的加持,她生活在地麵上。

估計不是早就已經餓死,就是淪為了別人的走狗。

但周海媚的內心一點也不想給許安添麻煩。

她知道許安的身上有她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也知道許安在某些方麵瞞著她。

比如那些無故消失的怪物的頭顱或者是身體的某個部分。

她好歹是軍方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許安這些小把戲。

但許安不說,她便不問。

她知道許安不會傷害自己。

可今天,當許安在一次將她扯在身後保護起來的時候,周海媚心中那點敏感脆弱的神經就像是被人激活了似的。

她第一次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