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不置可否。
她自己最開始猜測到夏津的意圖的時候,相比起許安的驚訝,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隨著夏津一點點的用自己的勢力將燈塔滲透之後,那些曾經遙不可及的想法逐漸變成現實的時候。
紅英才發覺了夏津這個男人的可怕。
因為對方從來不會說,對方隻會去做。
哪怕初看沒有絲毫的成效,可是積少成多。
其實一來是的喪屍危機並沒有這麼嚴重的。
可是亂世才能出英雄。
是有人故意想讓這個世界亂套。
其實某個瞬間,紅英甚至能夠理解夏津的做法。
這就好比古代的皇帝,萬人之上,無上的皇權。
如果夏津的計劃成功,那麼他將掌握著千千萬萬人的生命,那麼他比皇帝還要厲害。
隻要看他高興,一個眨眼便可以奪取別人的性命。
這是一種多麼恐懼的力量。
許安越聽越心驚。
“夏津是瘋了嗎?”
紅英笑笑:“許安,不是夏津瘋了,是這個世界瘋了,我們早就是被拋棄的棄子了,整個人類,都是被拋棄的棄子。”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紅英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許安的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澤淵告訴自己的話。
“人類才是這個星球的入侵物種,末世未必不是這個星球自己的一場大清洗。”
可當時的許安疲於逃命,忙著找到一個可以安家立命的場所,哪裏有心情去研究澤淵口中的這些危言聳聽。
可是現在看來,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危言聳聽呢?
可是紅英並沒有給許安太多的思考的時間。
“你快去吧。”紅英看向山頂,“雖然我不知道哪裏有什麼,但是我想那一定很重要。”
許安有些躊躇,紅英知道的太多,她實在是想和對方問清楚,可是現在確實時間不容的耽誤。
就連她自己都感受到了自己身體中那股蠢蠢欲動的躁動,似乎是身體中的一股渴望。
許安還想問什麼的時候,紅英卻轉身離開了。
任憑許安在背後如何叫她都沒有回頭,蕭瑟的背影在滿血紛飛的寒風中越發顯得單薄,像是被風一吹就倒了。
紅英的背影逐漸的消失在雪原中,隻留下風中飄零的一句話。
“如果有機會麻煩幫我轉告劉暢,對於她媽媽的死........”說到這裏,紅英蕭瑟的背影似乎頓了一下,很快她便說:“算了,估計他也不會相信,就這樣吧。”
說完,紅英的背影便徹底的消失。
不知道為什麼,許安莫名的心悸,直覺告訴她,紅英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許安的猜想沒有錯。
後來的後來,有個男人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後,又重新回到了這片雪原,可是任憑他如何尋找,也隻找到了已經被大雪掩埋的那塊可以定位的手表。
那個巧笑嫣兮的少女卻永遠的被留在了那片大雪中。
不過這都是後話。
在紅英離開後,許安也隻是駐足了一瞬,便繼續朝著山頂走去。
之前的許安不懂,為什麼自己會被這山頂的力量所吸引。
直到她看到了山頂那可幾乎是自己的空間中的那顆大樹長得一模一樣的大樹的時候,許安才恍然大悟。
很奇怪的是,那麼多的人,拚命的朝著山頂跑。
可是當許安到達山頂的時候,卻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她目光所及之處,就隻有和自己空間中一模一樣的樹,和那個等比例放大的人。
那個小小的可以被捧在手心的澤淵,現在變成了比自己還要高達的人。
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那眼神陌生的連許安自己都不敢認。
“你是.........澤淵?”許安的聲音中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
對方並沒有點頭承認,也沒有否認。
許安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