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禦書房內
楊淵照例批閱著奏章。
原先還隻有南蠻困擾,如今又多了北狄,當真是屬於多事之秋,實在是難搞的很。喵喵尒説
一連幾日他都沒有合眼,尤其是命令黑林衛去收集相關情報。
一旦有了消息,就第一時間傳回來。
因此,當趙元孤身前往花不花大營的消息,他在第二天晌午就收到了,而張鬆上呈的軍報,直至第三日的晚上才堪堪送到兵部,第四日午時才出現在他的案頭。
若是給兵部的消息,豈不是黃花菜都要涼了。
起初,他以為是張鬆出的主意,一箭雙雕,不僅沒有退兵,還能夠除掉趙元,隻要趙家無後,那不論趙逵如何跳脫,都能夠在他掌握之中,這中原終究還是會姓楊。
但……
緊接著,他就發現不對勁,現在內憂外患之際,倘若真的把趙逵逼急了,與南蠻合謀,哪怕是背負天下人的辱罵,整個裂土分疆,幾十萬大軍轉頭對抗朝廷,那做一個王侯,豈不是板上釘釘。
於是,他當即去信,嚴令張鬆必須保住趙元的性命。
趙元必須死,但絕對不會是在這個時機。
至少要將趙逵調回朝堂之際再說。
如今南部大半壁疆域可都是依靠趙逵罩著。
砰砰砰……
禦書房的門是關著的,因此任何人進來的時候都要敲門。
“陛下……”
是李全的聲音。
楊淵點頭,讓其進來。
那李全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滿臉驚愕,即便是在禦前,也難以控製住自己的臉部情緒,他頗為震驚的說道:“那趙元已經深入花不花大營,如今被提拔成了前鋒大將。”
“你說什麼?”
楊淵霍然起身,目光如虹,聲音如雷。
“那小子可是要叛變嗎?”
接連兩道發問,震得李全耳朵都是暈眩,沉默良久,他才回道:“奴才不知,不過有張鬆將軍密信一封……”
他說著,便爬過去,將那份密信呈上。
楊淵冷冷瞪了一眼,隨即便猛地撕開信件,望著張鬆的字,他止不住冷笑,捏著那張紙的手掌一陣青紫,顯然是十分用力。
“沒想到,連張鬆都準備導向趙元了,寡人還沒死呢,現在就敢公然忤逆寡人了,好啊好啊,這一個個臣子……”
砰!
他陰沉笑出聲,驟然一拍桌案。
“來人!”
當即就朝著外麵怒吼道。
很快,便有一對身著甲胄的軍士走了進來,單膝跪地。
“傳朕旨意,剝奪張鬆一切職務,命其迅速歸京,漠北大營上將軍一職暫由楊北城擔著。”
“遵命!”
那軍士正欲出去,就見著太子楊嶺匆匆跑了進來,大驚失色的跪在地上。
此時也顧不得正在發怒的皇帝陛下,一把攔住那兩人,“你們暫且在一旁候著,知道嗎?”
那幾位軍士頓時有些猶豫了。
楊嶺畢竟是明麵上的諸君,他們不敢得罪,可此時皇帝正在發怒,如果不聽命行事,恐怕現在立時就會小命難保。
這時就見著楊淵冷笑出聲道:“怎麼,你也想忤逆寡人了?”
“兒臣不敢!”
楊嶺又深深鞠了一躬,幾乎是五體投地。
“還不敢……”
楊淵將案頭上的諸如硯台一類的文房四寶,以及堆積如山的奏章一並灑在地上,“楊嶺,你雖是太子,但寡人雖是都可以廢掉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