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上被掃蕩一空,走了幾處都看不到什麼人煙。
“是不是遭土匪了啊,怎麼連個人都沒有?!”隊伍被散開來找能吃的東西。
但翻來翻去,隻有一堆破銅爛鐵根本帶不走的東西。
“什麼土匪,我看去逃荒還差不多!”和宋辭他們一道的一個人一語戳破。
地裏麵都荒廢成那樣子,十有八九是天災,沒了土地,沒了糧食,眼看著就要過冬了,誰還傻傻的留在這裏等死。
“你們這些呆在深院大宅子裏頭的貴婦人難道沒聽說過這西北鬧流民?”說話的是之前宋家一個老嬤嬤,現在沒了主仆之分,說話也硬氣起來了。
“開什麼玩笑,流民能到這兒來?我把鞋都吃了!”
眾人附和著,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當人老了,怕的事也多了。
宋辭卻把這些話聽了進去。
拽了拽秦氏的衣袖,“娘,我看剛才那間屋子好像有把刀,我們回去拿著吧。”
一轉頭,晏舟就抱著兩把菜刀,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姐姐,我看這兩把刀挺適合你的,就拿來了。”
宋辭嘴角抽抽,還是揉了揉他的頭,“真乖。”
晏舟抬著頭,眼睛亮亮的看著她:“那姐姐可以背著我嗎?我有點累了。”
“想讓我背?”宋辭捏了捏他最近養起來的肉,眯了眯眼。
長得是挺可愛的,可惜是個小騙子。
晏舟毫無察覺的點了點頭,歪頭道:“可以嗎?”
“小舟呀,那你把姐姐的東西還回來,姐姐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宋辭盯著他的眼睛,又抬手捏了他一把臉。
軟乎乎的,有點上癮。
晏舟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姐姐,在說什麼啊,我不知道哦。”
宋辭:……
前些日子秦氏有些感冒,來勢洶洶過了好些日子都沒好全,最後還是晏舟說自己認得草藥。
熬了給秦氏喝了,這才好起來。
當即,秦氏就要認他為幹兒子,還給了塊貼身佩戴的玉佩。
氣的宋辭牙癢癢,不但用了自己一隻藥劑不說,還裝傻充愣,包準沒安好心,想破了頭,幾次三番想要拆穿他,但是都失敗了。
此時的人漸漸回來了。
傳回的消息大多都是糧食被一掃而空,隻留下一些不起眼的物件。
根本當不了飯吃。
有些人已經餓了兩頓了,瘦的有些脫相。
就在這時,大夫人帶著兩個女兒沒精打采的從前頭走過來,眼裏帶著莫名的惱火。
瞧著眾人看了過來,又惡狠狠地護住自己的麵前的簍子,瞪了回去。
該死的,這和之前說的完全不一樣,不是說好在這裏等的嗎?
結果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隻在地窖裏找到些番薯、蘿卜,好歹是能吃的。
在前頭探路的官差遲遲沒有回來。
魏源察覺到不對勁,立馬讓人往回走:“停下,趕緊叫所有人都回去!”
眾人一驚,什麼都沒搞清楚,就看到前頭的人拚命的往後頭跑。
前麵的人,扯著嗓子狂喊:“跑,往會跑,流民來了,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