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場雨徹底結束的時候,魏源帶著人渾身帶血的回來。
在魏源的安排下,大批的隊伍開始往山下走。
而宋辭則是一直被秦氏抱在懷裏,任憑誰來勸也不撒手。
趙夫人跟著隊伍走到半路的時候,實在看不下去了,想接過宋辭讓她歇歇。
卻被拒絕了。
秦氏搖了搖頭:“沒事,快到了,沒事的。”
像是在安慰自己,趙夫人歎了口氣過後還是勸她:“你看你這身上都濕了大半,你們家阿辭見了又要說了,我還抱著她吧,你歇歇。”
在趙夫人的強製要求下,秦氏這才放手。
視線卻一直落在宋辭的睡顏上,雖說蕭老說沒什麼問題,隻是驚嚇過度,等過些日子就會醒過來了,可她心裏就像是懸著一塊大石頭一樣,就是放不下心來。
一路下來,天竟然從邊際投了些許光亮出來。像是在灼燒黑暗,明亮的光在天邊不停蔓延。
讓這些死裏逃生的人不近看呆了眼,萬幸的是,那些山匪雖說在他們丟棄的行李旁搭起了草堆和柴火。
但都被雨水給澆滅了,反倒留下了不少東西下來。
“哎,可惜了,我這衣服。”
“誰說不是呢,但人沒事就是最好的。”
“趕緊收拾吧,把身上的衣服給換了。”
眾人在不停的忙碌著,而蕭宮卻不知道如何安置秦氏他們。
車倒是在,但驢……
就在他以為驢已經跑了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一聲熟悉的叫聲。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鬆了一口氣。
“你們先去車裏把身上的衣服換了,我去周邊找找有沒有能驅寒的藥。”蕭宮錘了錘因為趕路而變得酸痛的腰,皺著眉頭就往山裏去。
誰曾想,後麵還跟過來一個小尾巴。
“你怎麼跟過來了?也是來找藥的?”
蕭宮轉頭看了晏舟一眼,隨手撿起地上的木棍撥弄著草木。
晏舟沉默著跟在他的後麵,滿臉愁雲,突然站住腳道:“她還會醒過來嗎?”
蕭宮看著他低著頭,愁眉不展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不太像搭理的樣子。
“誰知道呢。說不定睡個一兩年就醒了。”
晏舟聽了這話,臉色立馬變得慘白,忍不住咬著嘴唇,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沒跟在宋辭後麵。
一番沉默過後,蕭宮難得開口說道:“等到下個你就走吧,你看到現在的情況了,跟在我們後麵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要是不想死,就走吧。”
晏舟被落下老遠,站在原地莫名的有些委屈。蕭宮見了沒管他,自顧自地繼續找起草藥來。
照理說這山上應該生長了不少植物才對,他眯起眼睛仔細的找著。
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在太陽的光亮徹底籠罩整片天空的時候,蕭宮找到了一片野生薑叢。
這些生薑看上去再普通不過卻是最好的驅寒藥物,隻是身上沒帶東西,不好挖。
隻能用木棍小心地清楚旁邊的土壤。
“我不會走的。”
晏舟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蕭宮全然當沒聽見。
任憑他蹲下身子,用手拋開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