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他們一行人抓緊了一切的時間趕路,此時找了出少有人煙的地方休息。
零星的炭火從枝丫裏蹦出來,鹽烤的兔子肉呈現誘人的金黃色。
“乖,小黑,真聽話,這是你的多吃一點。”
兩個巴掌大的小黑舔舐著宋辭的手掌心,身後的尾巴搖晃個不停。
看得出來,它很歡喜。
宋辭也頗為滿意它的表現,摸了摸小黑額頭的毛發,“有時候,你給一條狗東西吃,他就會追隨你一輩子,可是某些人,就不一樣,嗬!”
她一想到某個人就火大,一腳把旁邊的石塊踢得老遠。
連帶著小黑都隻敢低聲的叫。
坐在一旁的蕭宮和周揚都對這場麵習以為常了,手裏也都拿著宋辭在路上隨手抓的兔子。
這些天的功夫周揚算是徹底知道了,宋辭的不好惹,畢竟你看到有哪個女孩子能徒手扛起一人粗的樹幹,眼都不眨的手刃了兔子,一整個刷新了他的認知。
把宋辭列為了絕對不能惹的人物之一。
“所以說到底是哪來的負心漢?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周揚猜測的也隻是宋辭受困於情傷,並不知道其中的細枝末節。
“吃吧,少言。”蕭宮歎了口氣,並沒有透露太多。
連他都不敢觸了宋辭的黴頭,更別說在背後談論那個男人了。
周揚轉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剛好和宋辭的目光對視,立馬就慫了。
借著省力的駿馬,他們隻用了半數的時間就趕到了潭州的山腳下。
路上倒也算得上順利,沒有遇到不長眼的家夥。
“翻過這座山,就到達我們的目的地了。”周揚手持馬鞭指著麵前並不算小的山,略微有些擔憂的望了宋辭一眼。
卻直接被她給忽視了。
“那就走吧,還磨蹭什麼?”
上山騎馬多少有些困難,三人牽著馬徒步走著。
卻發現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人們大多手腕處挎著一個籃子,用了布料給蓋住了,成群結隊的往山裏走著。
臉上帶著沉重的神情。㊣ωWW.メ伍2⓪メS.С○м҈
蕭宮皺了皺眉頭,將韁繩放在周揚手裏,自己上前詢問,行禮道:“請問,你們這麼多人進山是做什麼去?是要去潭州嗎?”
被攔住的婦人,眼尾通紅,抿著唇搖了搖頭解釋道:“今個兒是清明,前不久我家大兒子上了戰場,就走了,我不得給下麵的他,燒的東西,免得他一生吃不飽穿不暖,連到了下麵也是這樣。”
說著說著,連帶著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
瘦小的身軀一步一步朝著山上的祠堂走去。
蕭宮退回原位,簡要的說了事情的原委。
“早就聽聞周遭時常會有朝廷打壓反叛軍一事,雖說規模不大,但是打起來無休止似的,到最後受罪的還是百姓啊。”
周揚手中的韁繩又抓緊了幾分,麵上帶了幾分冷峻和沉默。
唯獨宋辭麵無表情的扭過頭去,對戰爭一次毫無波瀾,又或是麻木——
她生於戰爭之中,養於戰爭之中。
前世,自打她有了記憶以來,接受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