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不知寫了什麼,隻是宋辭久久都沒說話,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此刻,晏舟根據從潭州縣衙提出來的檔案,發現了些許端倪。

當年那夥人在防火燒屋後,下山的途中撞到了一夥山賊,兩方起了爭鬥,皆有死傷。

官府並未得知此事後,隻是將人草草的埋了,似乎是怕落人口實。

“少爺,具體的位置我們已經派人打聽過了,想必過不了半個時辰就能找到了。”

手下的人彙報道。

他們受命於晏越澤,來保護小少爺的安全,並未有幹涉之意。

片刻之後,荒蕪的後山草垛上,躺著幾具男子的屍身,渾身惡臭不止,幾乎無人敢靠近。

晏舟強忍著心底的不適,表麵上裝作鎮定的樣子,用著地上的枯枝辨認著他們的身份。

因為時間久了的關係,多多少少肉都有些爛了,若是叫人來認隻怕也是認不出來的。

而他要確認的,卻是另外一樣東西。

“找到了……”在其中一人的胸口處,晏舟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就是刀傷和斷掉的刀刃。

都是他極為熟悉的東西,是屬於前朝的東西。

刀刃的寒光,時隔幾年在月色下依舊叫人打心底覺得打顫。

“你要是不打緊的話,就抓緊休息吧,還有幾個時辰差不多就該出發了。”蕭宮歎了口氣,並未料到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

宋辭愣了愣,這麼急的嗎?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蕭宮回想起白日裏潭州縣令說的話,“實不相瞞,潭州近日來也發生了些事,著實有些調動不開人手,能借你們的也隻有這點,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還請見諒。”

到最後,也就撥給他們十幾個人手,照理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周墨周大人被關押,必然是官服內部和胡人勾結……可是,內憂外患,潭州隻怕也是身心俱疲了。

周揚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把這些人給收下來了。

眼下的形勢著實不容樂觀啊。

了解了當下的形勢後,宋辭煩悶的抓了抓腦袋,感覺腦細胞有些不夠用了,忽然想起方才那封信,這才掏出來看了看。

上頭隻標了個地點,大概是他們下榻的地方。

翻來覆去的將那封信看了兩遍,也找不出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所以這是叫我去找他的意思?”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道單選題。

沒費多少功夫,宋辭站在某個客棧的屋頂上,懷裏抱著某個小家夥,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晏舟的房間。

從後窗溜了進去。

屋子裏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見,若是仔細分辨能看到床上躺著個人。

宋辭沒帶客氣的,給他送了份大禮。

“汪汪!”

突如其來的狗叫聲將晏舟嚇得立馬彈坐了起來,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房間亮堂起來的一瞬間,小黑汪的一聲朝著他撲了過去。

“啊——狗狗狗!!!”

晏舟裹著被子,假裝看不到小黑。

他什麼都不怕,就是怕狗,純純的童年陰影。

“阿辭,你你你——不帶這麼玩的。”他的嗓音裏帶了些哭腔,不時探頭看著還在床榻上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