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那一聲,就是最後的遺言了。
片刻之後,晏舟麵不改色地蹲下身子,極為鎮定的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濤翻了個身。
人已經沒了脈搏,身子暫且還是溫熱的。
晏舟的瞳孔裏沒有絲毫的驚訝,反倒是憤憤的,這麼殺了他,覺得太便宜他了些。
竟然敢害的阿辭受傷……
黃濤身子軟綿綿的,臉上還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死不瞑目。脖頸處的刀傷依舊在不停的往外冒血,看著滲人。
血染紅了他們的鞋底,反倒是叫人平添了一份惡心。
晏舟不再搭理地上的死人,他身上其實也受了幾處傷,湖麵上染了大片的血紅,生生將原本碧青衣服染成了血衣了。
宋辭如今還是睜不開眼,但血液的腥味刺鼻,叫她作嘔。
她皺了皺眉頭,還是忍住了,隻是沒想到今日黃濤竟然是帶了殺心的,要不然也不會事先準備那些藥粉……
如此心裏連僅有的一絲憐憫都沒有了。
晏舟扶著她站在一旁,也看著沒有說話,手裏的刀依舊拿的很穩,他手底下的人命怕是也不少了,不過都是些戰場上的敵人和作惡的人。
處理起來可比這位重量級別的人簡單多了。
“阿辭。”晏舟拉住宋辭的手,發覺溫度滾燙起來,語氣裏帶了些慌張,在擔心她的情況。
後者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們還是先想一想,怎麼處理這個人的事情吧。”
隻怕有心的人早就知道了,他們今天會赴宴的事情了,若是一旦將這人的死傳了出去,他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她扶著船艙,踉蹌著就要往前走,找個地方歇歇。才走了兩步,就被人一把抱了起來,心中一驚。
宋辭問:“你做什麼?我自己能走。”想要掙脫卻發覺渾身無力。.伍2⓪.С○м҈
“這裏都是水,你怎麼走,我來吧。”晏舟心中有愧,知曉她看不見,再不掩藏自己眼底的熾熱和滾燙,執意如此。
手卻安分的,又隱忍的不敢摸到旁處去。
“放心吧,我命這麼大,怎麼可能死在這種人的手裏。”宋辭笑道,聲音卻有些虛弱。
晏舟不語,加快了腳下的步子,跳到了另一艘他一早安排好的接應的小船上。
宋辭覺得頭昏沉的很,嗓子發幹,片刻之後,終於還是倒在晏舟肩頭。
靠了岸,晏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自己人,吩咐道:“去把屍體處理了,不要叫消息走漏出去叫京都的人知道,另外找個和他身形差不多的蒙混一下。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都不能和阿辭扯上關係,至少讓她能安心養一段時間。”
京都的老家夥,哼!遲早所有的賬要和他一起算!!
“是!”
一群人立馬就著手去辦了。
這些人都是晏舟一手提拔上來了,對他更是衷心,不用多慮。
唯獨叫他放心不下的是阿辭——微涼的手掌落到她滾燙的額頭上,心中越發焦急起來。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他連身上的血衣都沒來得及脫下來,就隨意套了一件衣服遮掩,立馬找了最近的路。
快馬加鞭,想要趕回去。而蕭老竟然也還沒有睡。
看樣子是在等他們回來,見他們搞成了這副樣子,蕭老立馬就衝了過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弄成了這副樣子。”蕭老見狀嚇了一跳,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立馬叫他把人送進去。
自己去拿藥,應急。
晏舟一聲不吭,守在房間外頭。
時不時地朝著裏麵張望,不安地在房間周圍踱步。
幾番想進去,都被蕭老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