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隻剩下秦氏和宋辭、晏舟了。
秦氏想了很久,“先前我同李夫人說了許久的話,她說你們到京都的一切事宜都交給李家去辦,至於身份的事情以防意外都換了新的,但你們還是要事事小心,才能叫我放心。”
“京都本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又繁華,若不是因為那場災禍……”
“你到了京都,萬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李家人也是心善的,不要給人家添麻煩。”
“娘親。”宋辭一把抱住了秦氏,“以後我一定會經常陪在你身邊的,不叫你擔心。”
“傻孩子,你有你的未來,怎麼能總是圍在我的身邊?去吧,出去看看,到底是好的。”
並非總是把兒女綁在自己身上就是安全的,他們自己有腳,未來的路也會自己走。
在這個算不上有多麼開放的時代,秦氏能有所覺悟,足以見得她對宋辭是多麼上心。
晏舟全程站在一邊,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像是早就料到了。
當晚的時候,秦氏就離開了這個家。
“你們也不必再送了,我沒事,等哪天你們去京都了我再來送你們。”秦氏徹底放手,不叫孩子們擔心。
廚房裏塞滿了秦氏先前帶來的食蔬,她的手藝本就好,好做了好些糕點,說是留著他們平日裏吃。
多多少少的竟然將廚房塞了個半滿。
宋辭同晏舟在外頭站了許久,看著馬車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回去吧。明日不是說還要去李家的嗎?”晏舟出聲道。
溫泉莊子的事情還沒完全處理完,京都就已經傳信來催了,該加快速度才是了。
“我沒事,就是覺得心裏有些難受。”宋辭右手捂著胸口,望著遠方神色帶了些複雜,過了良久,搖了搖頭。“進去吧。”
李家溫泉莊子的事情也傳到了晏越澤的耳朵裏,是晏舟同他兄長說的。
“是個不錯的主意,所以呢?”晏越澤漫不經心道,抬頭看著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弟弟,明知道他的來意卻還是裝傻。
“你也入股吧。”
晏越澤挑眉,不知道什麼是入股?
入股這個詞,還是宋辭想出來的,晏舟有求於人,耐著性子解釋道:“就是李家和我們各出一部分錢,等有了收益之後,根據投資的多少進行分紅。”
晏越澤了然,慢慢吞吞道:“可是……我為什麼要答應?”
雖說溫泉是頭一家,但也無異於給自己找麻煩。
晏舟雙手抱胸鄙夷地看著他,“你還怕麻煩?你要是怕麻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嘴硬心軟,這是晏舟對自己兄長的評價。
晏越澤攤了攤手,隨口問道:“那你們還缺多少錢?總歸晏家的錢,你也可以調動,幹脆都交給你辦就是了。”
晏舟眉頭跳了跳,把話說得這麼漂亮……最後跑腿的還不是自己。“行,這是你說的,可別後悔。”
氣鼓鼓的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晏越澤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真是耐不住脾氣,這樣去了京都可如何是好。”
是了,前些日子的時候晏舟已經將事情都告訴他了。單純的是告知,並非是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