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太爺氣得臉被憋的通紅,咳嗽不止,那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梅姨,梅姨!把我的藥拿來!!”
被喊作梅姨的中年婦女,端了碗湯藥出來,隻是朝著客人點點頭,隻是靜靜站在他最旁側,伺候老爺子喝完藥之後,就離開了。
這期間連一個字都未曾說過。
“咳咳——我老了,不招人待見了,在這裏個鬼地方,隻有梅姨一個人照顧我,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但也隻有她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了。”
宋辭和晏舟隻是默默聽著,並沒有要打斷的意思。.伍2⓪.С○м҈
“蔣老太爺,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既然你明知道那人居心叵測,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掙來的家業被人毀於一旦嗎?”晏舟忍不住問道,這蔣老太爺說的最多就是諸忠懷的壞話,卻絲毫未提他到底做了什麼。
既然蔣家手裏拿捏著諸忠懷的把柄,那他又為什麼要說蔣家要亡了。
“哼,我和那隻老狐狸作對這麼多年,早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就算如今我想製止這場災難的發生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蔣老太爺搖頭,歎氣。
稍一琢磨就清楚,他並不知道蔣梁的計劃,而且也不知道李月已經失蹤的事情。他也還在忌憚著他們的來意。
晏舟一眼看過去,就和蔣老太爺的視線對上了,“老爺子,你們蔣家雖說要亡,但好歹還有些希望。”
權衡利弊之後,他們簡略地說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
蔣老太爺半晌都沒出聲,似乎是因為過於激動,連胡子都顫巍巍的,“好啊,好啊。不過……他怎麼會呢?是了,是了,還有那個丫頭,要是蔣家出事了,那丫頭也跑不了。”
像是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蔣老太爺深吸一口氣,叫晏舟上前來,仔細叮囑道:“你們要記住,我今日說的話,不可說給第三人,至於你們今日來過的事情,我也隻當沒發生過,隻希望你們能替我,替我們蔣家,好好出一口惡氣!”
二人同時附耳過去,同時皺眉,臉色並不算不上好看。
臨行的時候,蔣老太爺特地將兩人送到後門口,將來時遞上的拜帖還了回去,“去吧,你們去吧,該說的我都說了,要怎麼做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背過身的一瞬間,仿佛又蒼老了許多,餘下的隻有淒涼。
晏舟和宋辭二人,麵色沉重,不敢再耽擱,今日所聽實在匪夷所思,立馬就轉身離開。
在兩人走遠之後,後院的小門,又吱呀一聲打開,梅姨從裏麵走了出來,左右探望,很快從暗處走出一個賣貨郎來,不偏不倚地停在門口,過了好久才離去。
魏飛雨在聽了消息趕回來之後,心裏也不是滋味,本以為這場鬧劇是他們的機會,沒想到根本撼動不了敵人分毫,還得知敵人被自己低估了。
原先,魏飛雨敢正麵和諸忠懷作對的原因,就是他的手裏有自己的軍隊,都是跟著自己南征北戰的兄弟,但是如今竟然得知,諸忠懷手裏也有,而且兵力不容小覷。